黄氏点头道:“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十五日……应该来得及。”
在她答应后,胡氏喃喃道:“魏氏一向狡猾,不知这一次能否如咱们所愿;另外皇上那边,娘娘也得安排好了。”
“本宫心中有数,颖妃不必担心。”随着这句话,事情就此定了下来。
十月初八,黄氏传来消息,魏氏家人与郑丰分别到了京城,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带去傅恒府中。为防郑丰知道魏氏的真实情况,黄氏特意让人将他们安置在两个不同的客栈之中,以免见面。
十月初九,在夜色朦胧之中,瑕月来到养心殿,弘历正在欣赏一幅刚刚得来的米芾真迹,看到瑕月进来,甚是惊讶地道:“你怎么来了?”
瑕月屈身行了一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皇上不愿臣妾过来吗?”
弘历搁下手中的卷轴,走下来执了她的手笑言道:“哪有这回事,不过朕想着,阿罗明儿个就要出嫁了,她又陪了你那么多年,你一定很是舍不得,这会儿该与她一起说着体已的话。”
瑕月低头一笑,感慨地道:“确实有些舍不得,不过又不是不能见了,皇上可是答应臣妾了,许阿罗随时入宫看望臣妾。”
“这倒也是。”如此说了一句,弘历又想到刚才的书卷,拉着瑕月来到御案前,道:“瞧瞧,这是成都知府于腾献上来的《研山铭》,其字刚劲强健,具奔腾之势,又变化无穷,比之《多景楼诗》、《虹县诗》更加沉顿雄快,实在是他书法中的精品。”
瑕月仔细看了一眼,道:“确实很不错,倾侧之中含稳重,端庄之中又婀娜多姿,米芾将这一切掌控的炉火纯青,令人心生佩服;不过……”她收起画卷,在弘历错愕的目光中,道:“您眼睛都红了,想必看了很久,可不能再看了,以免伤了双眼。”
弘历自己也觉得双眼有些酸涩,逐由着她收走,嘴上打趣地道:“是啊是啊,若是伤了双眼,就看不到朕如花似玉的皇贵妃了。”
瑕月将书卷交给四喜收起来,嗔道:“皇上何时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明明就对臣妾嫌弃得很呢。”
弘历没好气地道:“朕若嫌弃你,就不会那样护着阿罗了,你真当这个固山格格容易封吗?你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瑕月笑语道:“是是是,臣妾知错,还请皇上大人大量,不要与臣妾这个小女子计较,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唯有以这盅汤来报答了。”一边说着,一边从齐宽带来的食盒中取出炖盅,舀了一碗递到弘历手中。
弘历笑道:“你这妮子,一盅汤就想将朕打发了,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好。”说着,他尝了一口,当即拧眉道:“这是什么汤,怎么味道有些怪怪的。”
瑕月催促着他将碗中的汤喝尽后,方才道:“这汤是用梨、桔皮、生姜、萝卜还有冰糖一起炖煮而成。”
弘历听得越发奇怪,“你无缘无故炖这么一盅东西给朕喝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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