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张苞笑了笑,随即走了出去。
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麻沸散的药效退去,张苞缓缓的坐了起來,头皮上传來疼痛感,但也只不过是头皮那道小伤口导致,相比先前脑中的剧痛,几乎可以忽略,起码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张苞挣扎着想要起身感谢华佗的救命之恩,华佗连忙搀扶住他,这脑袋刚缝上,可不能再扯开。另外颅内压也需要逐渐恢复,一天之内最好都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张将军,脑中淤血虽然已经取出,却压迫一条血脉变得细弱,百日内万万不可动怒,否则一旦血脉破裂,便是真的神仙在此,也难救也,”华佗笑眯眯的叮嘱道。
“张苞定然铭记在心。”张苞郑重道。
张苞恢复很快,一天轻似一天,第三天头上请华佗复诊,仅从气色上华佗就眉开眼笑,应该是再无大碍。
“体魄强壮,三天不到的时间,这伤疤已经完全愈合,也许再过三个月,连疤都会长平。”华佗一边检查一遍啧啧称赞张飞的好体格。
“还是华神医医术高明,”张苞郑重大礼参拜,又笑着说道:“四叔,俺还要去拜会娄神仙,那日闻听他的木鱼声,眼前恍如有无数妙境,美不胜收,几乎忘却了身在险境。”
“嗯,去吧,”王宝玉点了点头,从他潜意识中也希望如此,张苞立刻去找娄子伯,感谢的话说了一大箩筐。
娄子伯话语不多,轻描淡写,是这个木鱼救了他的命。张苞则十分谦卑的学着敲了很长时间的木鱼,最后干脆将木鱼也给带走了。
修行改命,王宝玉乐见于此,甚至幻想着张苞能从此踏上修行之路。而张苞觉得头顶秃了一块很难看,犹豫再三,想想娄子伯和王宝玉,一个是光头,一个是短发,终于下定决心将头发全都剪掉,成了个大光头,算是六根清净。
为了让张苞能够安稳的度过百日的危险期,王宝玉严令张苞不可离开含章楼半步,张苞倒也听话,每日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看來看去,也就是那个样子,张苞开始有些烦躁,王宝玉则给他送來了文房四宝,让他学着父亲的笔迹练字。张苞捏着细细的毛笔,写不了几张便困得眼皮子打架,还不如敲木鱼更有意思些,索性烦了闷了的时候就去敲木鱼。
王宝玉给诸葛亮去了一封信,告诉他张苞术后恢复良好,还需要调养,但再有几十天就能驰骋疆场,和从前一样。
诸葛亮这才放下心來,回了封信感谢王宝玉对张飞后人的照顾,然后继续进行着艰难的北伐之战。
却说姜维离开阴平之后不久,听说了张苞的情况,心中十分忧虑,急忙给诸葛亮去了一封信,请求责罚。
诸葛亮当然不会责罚姜维,毕竟是张苞不尊军令有错在先,他勉励姜维再接再厉,争取尽快拿下武都,打通去往天水之路。
姜维率军离开阴平,沿着山路谨慎前行,十几日后,终于逼近了武都。这里的情况跟阴平差不多,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一座难以逾越的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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