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改变。即便她真的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但他到死都不会。
她困惑的望着他,他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我们见过吗?”
“我们曾经很熟悉。”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靠了进来。
当他走到她的面前时,她的胸口没由来的一阵抽动,又开始疼了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你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她一边捂住胸口,一边费力的呼吸。
陶景熠注意到了这份异常,慌忙又退了回去。
夏语彤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她惊愕的望着他。
他也震惊的看着她。
一阵诡异的沉默横亘在了他们之间。
许久,她哀求的说:“你不要过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你一靠近,我的胸口就好疼,我就透不过气来了。”
有抹受伤的表情飞进了他的眼睛里,还有种近乎绝望的情绪,把他整个的吞噬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但把他忘了,还不让她靠近,是老天在故意捉弄他吗?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茫无头绪,心痛到绝望,绝望到心痛,那无所适从的沮丧和难以言表的愁苦,几乎要把他高大的身躯压垮。
他张开嘴,颤抖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来,“笨丫头,你有东西落在我那里了。”
“是什么?”她迷惘的问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陨石项链,那天她离开的时候,把它留下来,放进了他书房的抽屉里。
“这不是我的东西。”她摇摇头。
“是你的,只是你忘了。”他低沉的说,“这颗星星晚上会发光,你戴着它,夜晚再黑也不会害怕了。”
他走上前,将项链放到茶几上,又迅速退了回去。
她犹豫了一下,就拿了起来。这块小石头看起来很熟悉,或许真的是她的东西。
那面前这个男人也是曾经认识的吗?
她忘了很多事,连炎熹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他们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全都不记得了。
这期间接触过的人和事,应该也都被遗忘了吧?
只是,为什么他一靠近,她就会心痛,会难受,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脏,这是为什么呢?
陶景熠深深的、深深的凝视着她,想要把原本就印刻在脑子里的轮廓再仔细的勾勒一遍。
冷风轻轻的吹来,带着他低迷的声音幽幽飘过,“笨丫头,你要当妈咪了,是不是?”
她微微一怔,手儿不自觉的抚上了依然平坦的小腹,脸上露出一丝母性的微笑。
“孩子一定会像妈咪一样漂亮。”他的舌尖像含了一片黄连,极致的苦涩从喉头一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他一定会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是他的,还是炎熹的。
“炎熹也这么说,他希望孩子像我,但我更希望生一个像他的孩子。”夏语彤幸福的笑了笑,完全没有留意到陶景熠受伤的眼神和悲哀的表情。
“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他费力的扯开嘴角,想要对她笑,可生硬的笑容却被哭还要难看。
“炎熹从来都不会欺负我的,除了他失忆,忘了我的时候。”有点凄迷之色从她脸上掠过,但瞬息间就被微笑淹没,“好在他想起来了,真好。”
“那你也会想起来,会想起我吗?”他的喉头在颤抖,声音低哑无比。
“我……”她沉默了,“我们之前真的很熟吗?”
“比你和炎熹还熟悉。”他清晰而有力的说。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别人的关系胜过跟炎熹,他是我最爱的人。”她摇摇头,皱起眉头,觉得他在撒谎,欺骗她。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像子弹一样狠狠的击打在他的要害。
笨丫头,炎熹是你最爱的人,那我呢?
你的心里一直还装着炎熹的,是不是?所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在你心智紊乱的时候,才会想到去投奔他,背叛我?
他默默的转过了身,把脸朝向了窗外,似乎要把自己的痛苦和悲伤掩藏起来。
如果她爱他能像他爱她一样深,又岂会轻易就把他忘了?
“你不舒服吗?”夏语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会也像我一样胸口痛吧?”
“我没事。”他低迷的声音像冷风吹过窗棂,他的胸口是很痛,自从她离开之后,每天都时而不时的这样痛着,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你想不想把忘掉的事都想起来?”
“我还能想起来吗?”她困惑的问道,炎熹说她是头部受伤,导致记忆体受损,恢复不了了。
“坚持做一段时间的催眠治疗,你就能恢复了,不过你要配合,不能抗拒催眠。”他望着窗外,缓缓的说。
“真的吗?”她眨眨眼。
“我从来都不会骗你。”他转过身来,幽幽的望着她,深黑的冰眸在阳光下闪烁。
她也在看着他,探究的、困惑的、迷惘的看着他,不知为何,眼里竟然就有了雾气,慢慢升腾,把视线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