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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李贞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纳隆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低着头在密室内踱开了步,良久之后,突地笑了起来道:“好,就如王爷所愿,此事不若……如此可成?”
“哈哈……好,就这么办了!”李贞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兴奋之意……
贞观十六年正月初九,兵部武库案,是夜,有刺客暗闯武库,封锁武库的十数名羽林军官兵被杀,武库主事刘继失踪,次日一早,消息传入宫中,天子震怒,召在京各皇子、重臣入甘露殿议事,诏书一下,原本就人心惶惶的京师立时风声鹤唳,流言四起。
老爷子有召,那可是怠慢不得的,尽管李贞忙乎了一夜,早已有些子困顿了,可一接到诏令,还是紧赶着梳洗更衣了一番,打算乘大轿子往皇宫赶去,不料,才刚出王府大门,连轿子都没上呢,老远就见一队骑兵急匆匆地杀来了,为一人身高体胖,赫然正是魏王李泰。
哈,这小子还真是迫不及待,有趣,太有趣了!李贞早已算到老三、老四都会来找自个儿,可没想到老四那厮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心中暗自好笑,不过却并未得意忘形,紧赶了数步,迎上前去,笑呵呵地拱手为礼道:“四哥,您这是……”
李泰人胖,这一路急赶,早就有些子气喘得凶了,眼瞅着李贞满脸子疑惑的样子,忙笑呵呵地道:“八弟,哥哥接到诏令,顺道来找八弟一道进宫,你我兄弟就骑马一道走如何?”
顺道?顺哪门子的道?政治动物果然就是政治动物,说起谎言来就跟***喝水一般轻松。李贞心里头不由地感慨老四的脸皮子厚如城墙,无他,李贞住城南,李泰的王府却在城西,若是进宫自是各走各路,哪有啥子顺道一说,也亏得李泰说得如此顺溜,还真令李贞哭笑不得的。
“四哥既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便是。”李贞早已知晓李泰的真实来意,却也没有点破,只是笑着应了一声,下令撤了大轿子,让下人们将雪龙驹牵了出来,翻身上马,领着手下一起子亲卫与李泰并驾往皇宫而去。
“八弟,你对武库一案有何看法?”才刚走没几步,李泰便急吼吼地开口问了,满脸子的渴望之意。
哈哈,钓上了个傻冒了!李贞心思敏锐得很,一听老四这话,立时明白自个儿昨夜故意让人传的话已经传到了李泰的耳中,心中大喜,可脸上却装出一幅愁苦的样子道:“四哥,小弟也正为此事烦心呢,唉,这事怕是不好办啊,牵涉到太……啊,呵呵……”
李贞的“失口”顿时令李泰精神为之一振,眼中闪过一丝异芒,脸上满是可掬的笑容地道:“八弟莫慌,万事自有父皇做主,哥哥可是始终站你一边的,八弟尽管查下去,定不能叫那些个奸诈小人逃过大唐律法的制裁!”
“四哥说的是,小弟已禀明父皇,此事小弟自身也有涉案,查案一事逾体制不符,父皇也是准了的。”李贞满脸子落拓状地道。
对于李贞所言之事李泰自然是一早就知道的,此时见李贞闷闷不乐的样子,立时笑了起来道:“八弟过谦了,哈哈,别人不知你八弟的为人,哥哥可是信得过八弟的谨慎的,嘿嘿,放心,哥哥一准会在父皇面前保八弟主持此案。”
你个***,还跟老子来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鲁班门前耍大斧,不知死活!李贞扫了眼满脸子得色的李泰,心里头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没点破,只是苦笑地摇了下头道:“父皇虽没明说,可意思已经摆在那儿了,此案小弟也就是个协查的份儿,就不知谁人来主持大局了,唉,此案怕是不好破啊。”
“是啊,八弟说得不错,这案子关系重大,啧啧,如此多的兵器遗失在京师,了不得啊,若是没个得力的人来把关,十有八九要出乱子,哥哥以为刑部郎中韦挺就不错,若是他来主持断案,想必能马到功成,八弟以为如何?”眼瞅着就要到皇宫了,李泰也就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地将来意提了出来。
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好玩!李贞故作沉吟的样子,眉头紧锁地假作思考的样子,急得李泰两眼直喷火,恨不得自个儿就替李贞应答了下来,可李贞却是不急,悠哉地骑在马上,好半会才道:“既是哥哥看中的人,那一准是不差,小弟心里头有数的。”
“哈哈,好,回头案子破了,哥哥做东,请八弟好生乐呵一回!”李泰一听李贞话里的意思像是应承了,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起来,一纵马率先转过一个弯角,向着皇宫的方向赶了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