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到现在我把这些捅出来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他完全有理由不认账。可是扶以秋的身份,还有我母亲的事,他总抵赖不了了吧?
提及夫人,他顿了顿,欲言又止,眼神游离,似乎在回忆过往的事情。
可是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回忆有什么用呢?更何况那是一段充满血腥和不齿的过往……
虽然我不知道扶以秋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他们要这样供着她,但是有一点他们必须清楚,那便是关于我母亲的事,她做夫人的时候,总不至于碍着哪个旗的哪个人吧,既是如此,那些现在还对扶氏的阿谀奉承的,试问他们对得起良心吗?
内情我会一点一点的查出来,不过要让我既往不咎,对不起我做不到。
“少主,有些事,你慢慢会明白的。可是你现在若要乱来,那可就别怪我不念及前夫人的旧情了。”
话音未落,我怒不可遏地把枪口顶了上去,他瞪着我手里的枪,我也瞪着他,怒斥:“住嘴!我最讨厌别人侮辱我的至亲!迦伯,你记着,无卫的夫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我母亲,所以请你把‘前’字去掉。”
“至亲?”他提嘴一笑,又道,“少主,一个为了家族利益和联姻,生完孩子后就抛弃他的母亲,值得尊重吗?无卫,永远只认那个为本族谋利益和福祉的人,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认。”
这番话使我胸口的怒火彻底涌上心头,再也无法容忍,可念他当初的照顾,我没有开枪,旋身一个飞踢,银针一甩,便让他飞往墙角,躺在地上,两目发愣,动弹不得。
“迦伯,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将我抛下的原因吗?还有,扶氏,到底对无卫是福是祸,您当真是糊涂吗?”话罢,我顿了顿衣服上的灰尘,摸出手电筒,准备探个究竟。
时间已剩不多了,这个关头我可不能拿我那些兄弟的生命安全开玩笑。迦伯纯粹就是想摸清我的意图,一边又是想拖延时间,拿话激我,现在不论如何都不能着他的道了。
话说方才我与他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可这间库房却没有其他反应,看来这些人真的是聋哑,不过还好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过来,要不然若是被发现,只要迦伯一命令,我就插翅难逃了。
我把手电筒关了,因为现在已经基本确定,那些聋哑人的位置,我可以依据脚步声还有其他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尽量避开他们,现在光线那么暗,应该很难被发现,所以我要尽可能不被他们撞到或是碰到。
那些人隐隐约约看上去,好像是在干什么活,光线晦涩不明,实在暗得不行,只依稀见得一些人的轮廓,手里头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还好我带了验电笔,这支验电笔的氖管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如有微弱的电流,它发出的光芒会很淡很淡乃至几乎看不见,而当电流或是电压比较大的时候,光的亮度就会相当的大了。而且,这支验电笔对总闸的电流特别敏感,如果是总闸那么复杂的大电流,光会异常亮。
我顺着漆黑的墙体,轻轻摸过去,时不时地拿验电笔去检验,不过这个过程要千万小心,一定要注意脚下,别被什么绊着了。虽说他们听不见,但余光总是可以瞄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的。
墙体中央有一块方形并嵌入的格子,电线交错,我把验电笔轻轻地在上面比划着。发现这笔上的灯特别地亮。
我穿上皮手套,开始伸手去摸那些装置,一个接连一个的,看来,就是电闸无疑了。
我怀揣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轻轻地把开关全都扣下,顿时,警报频传,库房里的所有机器停止运作,那些聋哑人立刻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我急忙拔腿冲出库房,跌跌撞撞,踢开大门,此时鬼爷和二山胖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我准备反锁库房,让那些人出不来,也追不到我们,可鬼爷却道:“三爷,已经来不及了。方才紫钧和画心已经传来消息,任务完成,扶以秋现在在寝室里发疯,各旗旗主也都赶过去了。你又关了电闸,警报已经响了,另外,念酒和蓝毅在外面已经发现搜山队的踪迹,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了!”说着,他拉起我和二山胖,一溜烟躲进石堆的后面。
突然青天里一声霹雳,有如雷霆般,把我们三个都吓炸毛了,我们急忙躲得严实一点,因为,已经有人路过搜查了。
“是无人机!”我叫道。
“嘘!”二山胖作了一个手势,看了看头顶上的云,压低声音道,“搜山队的人已经到基地了,那团黑黑的东西,是他们的信号弹。”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紫钧和念酒他们。无人机爆炸,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我把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凤鬼爷的目光随着搜查的队列一点点地移动,随后扬起鬼阳扇,勾起右手撒腿就跑。
“快!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二山胖气咻咻地跟上来:“喂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