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世继续说道:“而本朝是用本地人做本地官的,而且升官须得考核工商税赋,如果为官一任不能繁荣一地,就没有资格升官。这样的官连家乡都治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治理一府、一省甚至是入阁为相呢?难道就因为他们两袖清风吗?这样的与国家无益的清官,朕要来何用?”
朱皇帝顿了一下,又道:“朕现在所行的就是奖励能员,惩罚庸官。所以不仅升官要和工商税赋挂钩,连官员薪俸多寡都要看一地经济如何。地方富则官富,地方穷则官穷,穷而不变则官员开缺免职!朕不需要那种穷得叮当响还以穷为荣的昏官。朕所信奉的道理就是官员爱财,取之有道!所以朕不禁止官员家里面经商,只要向公局申报备案,在当地主要报纸上公开即可。而且官员薪俸也不是按照级别确定,而是根据所治理地方的税赋多寡,由当地公局、上级政府和朝廷共同决定。朕打算给上缴税收最多的南海、番禹、宝安、上海四县官员以高薪,四县县官的年俸定为6000银元!”
“什么?一个县官拿6000银元!!!”饶是林则徐的养气功夫都被惊得叫出声来了。
要知道现在大明的官制和清鞑、前明是不一样的。现在的大明官员编制很多,过去的幕席现在也大多成了正式官员,官衙的开支办公费用和高级官员的车马费用也安排专款。所以官员薪俸就是指可以拿回家里去过日子的银子,所以这6000银元其实比过去的12000银元都多,这差不多就是清鞑时候总督、巡抚一级的收入了!
“就是6000!”朱济世认真地道,“朕也知道这四个县的财入丰厚同那四位县官关系不大,但朕还是要给他们发高薪,这是千金买马骨。不仅这四个县的县官可以拿高薪,那里其他官员一样可以拿高出别的地方一大截的薪水。另外还有十几个县的县太爷可以拿到4800元,还有五十余县的县官拿3600元、2400元,另有二百余个穷县的县官朕只给他们960元。”
现在大明的官员薪俸实行的是一刀切,县令的年俸都是960元,在什么地方当官,干好干坏都是一样的。而朱皇帝现在却打算改革这个“大锅饭”,要让县官的薪水拉开差距,最高的拿5000元,和巡抚一样高!最低的960元,每月不过80块银元,如果光靠薪俸过日子,顶多就能让一家老小过上中上人家的生活。而且,朱皇帝这里搞本地人做本地官,穷县的官根本不可能调往富县!如果本县的经济起不来,你们就一辈子当个微末穷官吧!
“穷县的官如果想要升官发财,就得想办法将一县的经济发展起来,若是地方富庶了,他们一样可以拿高薪的。朕稍后会定出一个官员加薪和增加编制的办法,完全同当地的经济、税赋挂钩。”
朱济世笑吟吟看着林则徐道:“不过光是有这么一套激励的办法也不一定能让官员们把心思用到发展经济上面。因为咱们大明的官员许多都没见过世面,也不懂经济,是需要朝廷引导和帮助的,这就是工商促进会的责任了。”
林则徐蹙着眉毛道:“皇上,老夫的身体不好,对工商之事又所知有限,怕是难当此任啊。”
朱济世摆摆手笑道:“不妨事,穆翁只管担个名义,工商促进会的事情由朕亲自过问。”
林则徐明白了,原来朱皇帝还是看中自己这个士林领袖的金字招牌啊!促进工商这种事情在不少自命清流的士大夫眼里根本就是恶政,如果别人来做这个会长准保被口水淹死,大概也只有自己和潘世恩这样的清流大佬不怕他们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