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往日那般冷若寒霜的凛然模样。
“没什么。”秦羽涅回了他这三个字,又道,“说完了,你走罢。”
“皇兄好绝情的人,我才进来多少时辰就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果然是利用完了我便丢弃在一边,竟是又要重演幼时的那一幕吗?”安永琰说着说着便认真起来,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渐渐地结成了一道丑陋的疤痕,即便这疤痕脱了硬结,也永远不可能恢复至最初的样子。
每每他谈及此事,秦羽涅总是不忍,甚至很多时候,秦羽涅不知应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他。
他们早就成为了敌人,清清楚楚。
可是一夕之间,却又要联手合作去救出他们的母妃。本已经清楚的界限,霎时又变得模糊不清。
甚至对于安永琰的态度,秦羽涅也觉得十分疑惑,他明明是恨他入骨的,却总是在他的面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他好像试图依赖他,但又没有办法容忍自己这样做。
最终,他还是想杀他的。
秦羽涅思及此处,不禁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皇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顿了顿,“对了,近日小美人怎么样了?”安永琰想起还在天牢中的刀鸑鷟。
“你若想知道,还需本王告知?”
安永琰轻笑,“的确不用皇兄转告,本教主今夜便去天牢中亲自看看她。”他刻意加重亲自二字,也不知是否在故意惹秦羽涅动怒,但秦羽涅却是没有丝毫他所预想的反应。
“若是无事,就快走。”秦羽涅再一次地向他下了逐客令。
“我今日偏就不走了!”安永琰凤目流转,轻哼一声,与秦羽涅杠上了。
秦羽涅见他这般模样,颇有几分市井流氓,无赖地痞的意味,与那个拿着剑刺入他胸膛的安永琰和那个站在漫天风雪中狠厉地看着他的安永琰大相庭径,截然不同。
有时,他甚至怀疑这世上是否存在了两个安永琰。
“那你便留在此处,本王走。”说着,秦羽涅便转身离开,才走至门前,就被冲上来的安永琰一把拦住了。
“皇兄,你同我在一起就这般不自在?”安永琰那双绝美的凤目之中竟流露出淡淡的失落来,让秦羽涅感到迷惑不已,他分不清,何时的安永琰才是真正的安永琰。
他没有说话,只向前迈开一步,仍旧要离开,却依然被安永琰拦住。
安永琰将与他平视的目光渐渐地下移,移至他胸膛的位置,眼睑忽然颤动了起来,他伸出手握成拳,又放下,最后他问:“皇兄,你疼吗?”
秦羽涅微微一怔,好像明白了他所问的含义。
“你疼吗?那一次,是不是很疼?”安永琰继续问到。
“我很疼,那一次,我这里真的很疼。”安永琰忽然将手抚至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衫,“但皇兄,我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