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上去,不死也是重伤。”梅计飘一边分心主持大阵,一边警告。
说完之后,觉得这番话非常熟悉,仔细琢磨,接着恍然大悟。原来他以前就是那个“人家”,长辈经常提起的比较对象,大阵中某些子弟也曾亲临其感。
以前拿来做榜样,觉得理所当然,不就是修炼吗?舍我其谁。如今轮到自己,深深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不能堕了众人心志,梅计泊安慰大家道:“不能只见别人成功,也要留意付出的汗水。你们呆在云梦城,安安稳稳,少了凶险,自然缺少突破的契机。”
“选择好自己的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终有一天,会得到应有回报。”
众人轰然应诺,情绪不再低落,再瞧街心那人,已换上崇敬的目光。
可惜此刻韩云昊全无形象,双手叉腰,口中不停地叫嚣:“是在挠痒痒吗?一点力度都没有,还没吃奶吧?赶紧躲到妈妈怀里,别出来丢人显眼!”
天意仿佛能听懂人话,虚空中传来嘶吼,空中再次风起云涌。从云松大街到王宫,整个区域都是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梅计泊暗自庆幸,幸好前面两波声势没那么浩大,抓紧时间疏散了人群。否则,附近居民死伤惨重,他这个国主可就难辞其咎。
经过这番摧残,繁华的云松街彻底变为废墟,云梦城的税赋难免下滑。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瞧瞧三位韩家长辈,悄悄点头。几位老人家掌握韩家经济命脉,定要从他们身上榨出些补偿。
“脊背发凉瘆得慌,你们的大阵管不管用?”五爷爷若有所感,怀疑地问道。
三爷爷点点头,道:“觉得有点儿心神不定,十几年前和玄武岛赵家开战,也有这种感应。后来七弟战死,我们遵守承诺,给了雏凤岛大批的资源。当时心疼老半天,难道……”
“云昊不会出现问题,别胡乱猜想。”四爷爷非常笃定,既是说服别人,又像在安自己的心。
梅计泊暗暗发笑,韩家三太爷不愧是掌管财权之人,传说中的铁公鸡。上次的感应十之八九与拿出财物有关,只要涉及这方面,他老人家向来哭天喊地,不肯轻易松口。
不能引起对方警觉,他视线转移,再次关注韩云昊。
作为众人瞩目的对象,面临更大的危机,这小子竟然原地跳起舞来。不得不说,舞姿不算难看,因为武者个个都是舞道高手,他们多多少少修炼过身形法诀,对节奏和步调烂熟于心。
晃晃脑袋,梅计泊啼笑皆非,思索的关键不是舞姿优美与否,而是好友到底想干什么。莫非跳跳舞,能糊弄过天意?若是如此,刚才的挑衅又算什么!
心神紧缩,凝眼观察,渐渐瞧出门道。这舞蹈能引人如怀,勾起悲伤。莫名地记起六岁那年,母亲病倒在床榻上,无言地抚摸他的头。旁边两个侍女抱着的女孩,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妹妹。
从那天起,他不再是无忧无虑的男孩,而是照顾家人的男子汉。
突然醒悟过来,悄悄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梅计泊暗自凛然。再看看周围众人,只有梅家二老和梅计飘恢复平静。彼此对视,各自叹息,此舞竟能影响人的心志,少年再次超出众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