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哟,给你俩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下就便得如此默契了啊……”董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这一笑却是让他身后的将领头冒冷汗——大将军,你真不介意别人给你带绿帽啊?
二人听见董胤的调笑,纷纷把目光投向远处,假装看风景,似乎忘了自己脸上的那丝红色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
董胤收起笑容,面色凝重地看着远方的城池;方才的调侃也是为了让他放松自己的情绪,毕竟接下来,事情可能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往先,挟天子的人是他;而如今,他却是陷入了被动之中。
挟天子令诸侯,这是各种分裂局面都会用到的方法;掌握了天子,那便是掌握了大义。若是违逆天子的诏令行事,那便会落下乱臣贼子的骂名。
想到这里,董胤不由得气的牙痒痒。当年董伏那个老家伙,便是倚仗权势对别人颐指气使;而如今,这年过八旬的老司徒还不打算退休,竟然跟他抢起皇帝来了!这些老不死的一天到晚真是没事找事!
又是过了一阵,董胤的一路兵马终于到了长安城下;几个时辰的行军,对于这支部队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们依旧威风凛凛,令敌人望风丧胆。
那城上的士兵见到城下突然出现这么多军队,吓了个半死,立马将护城河上的吊桥收了起来;不过董胤立马站了出来,朝那些士兵说明缘由,希望他们能够将吊桥放下,让他们进城。
若是寻常时候,大将军的话可是不得不从;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士兵听见董胤的言语,纷纷交头接耳,似是在说什么。片刻后,一名士兵跑下城去,似乎是通报去了。
董胤的眉头皱了皱,想不到他今天竟然连长安城的士兵都命令不了;不过他也不是鲁莽之人,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他想到攻城上面。既然那士兵要去禀报,那自己就慢慢等着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城上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皓首白髯,衣着整洁,俨然一副官宦模样;董胤识得此人,乃是郎中令徐震。看来此番进城的交涉,司马騳是交给了徐震。
那徐震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也不紧张;毕竟长安城高,他可不会害怕这些人。他在兵马中搜寻一番,大声喝道:“来者可是大将军的兵马?”
董胤见状,走出阵来,朝城楼上喝道:“徐震,你莫不是连我都不认识了?”
“果是大将军。”那徐震见董胤走出阵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又朝董胤喝到:“大将军不是在旋门关克敌吗,为何这么早便跑回来了?莫非是临阵惧敌,将旋门关拱手送与了敌人不成?”
面对徐震的嘲讽,董胤并不生气,他知道这种人都是说得凶、骂得凶,若是打起仗来,怕是跑得比谁都快。
“此番敌军不过乌合之众,不过两日我便全数围剿。你不必担忧其他事情,速速将吊桥放下,让我进城!”
“我也正有此意……”徐震低头轻声说道,随即捋了捋胡须,朝城外喝道:“司徒大人传话,若大将军执意要进城,只可带亲信数人;其余兵马,全数后退五里扎营!”
董胤闻言,冷冷一笑,喝到:“你当我不知你等?让我单枪匹马进入城中,岂不成汝等待宰羔羊?你们这等小人,果然只会使这等阴招!”
“进与不进,全在大将军一念之间,我等无所谓。”徐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即向身边的士兵吩咐几句,便缓缓地走下了城楼。
董胤见状,十分无奈,很明显这是敌人的瓮中捉鳖之计。自己可以不去,但如果不去,自己便会丢失一张底牌;自己若是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将军,切不可着了那些贼人的道啊!”有人在孙珪身后说道。
“大将军,不若攻城吧!”又是有人说道。
董胤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毕竟那些文官,还没那般胆量,将自己给囚杀在这雄城之中。
“传令众军,后退五里扎营,再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