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痛快!人生当浮三大白啊!”
昏暗的司空府内,掌着几盏明灯,而这大厅之中,却是有一桌上好的酒菜摆放着;洛阳的腹柳鱼,藩国进贡的牦牛肉,陈留的贡桔,峨眉的苦笋……可谓是山珍海味。
周重霄大口的喝着贵州陈酿茅台,丝毫不介意这般作为是不是会把司空府吃空。
“好酒好酒!老夫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周重霄又斟了一杯酒,不过他的气色依旧很好,脸上连一丝红晕都没有,完全看不出醉酒的模样。
张先在一旁默默地陪酒,脸上出现一丝尴尬的笑容,接道:“老将军海量啊,不知上次醉酒,是何时候?”
周重霄明显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默然;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灯光,低声说道:“天汉九年,十月……”
说完这六个字后,二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他们都是知道,这个时间代表的是什么……
天汉九年十月,乃是刘夷希出生的日子。
大将军刘武老来得子,欣喜非常,自然会大宴宾客。这周重霄与他是故交,如何不会相请?何况自己兄弟生子,如何不让自己庆祝一番?
那日是除去今日以来,周重霄唯一一次醉酒,也是他最后一次喝酒。
周重霄又喝了几口闷酒,望着盛满水酒的杯子,望着倒映的苍老面庞,似是想起故人,轻声说道:“人们都说酒乃穿肠毒物,我看倒不尽然;十五年来,我不曾饮酒,也不知愁了多少……看来还是该时常饮饮酒,排忧解愁啊!”
“老将军为何这些年来不喝酒了?”
“还不是刘武那臭小子!”周重霄大骂了一句,随即将杯中淡酒一饮而尽,喝骂道:“那混小子,跟老夫约酒法三章!不见对方不得饮酒;除庆祝外不得当面酩酊大醉;喝酒不能乱侃政治……我去奶奶的!就这第一条,弄的老子十五年喝不成酒!”
张先连把周重霄的酒杯斟满,又是问道:“那今日为何能够饮酒?”
“我侄儿还没死,难道不值得老夫庆祝吗?妈的,不钻这些小空子老夫还喝不了酒了!”周重霄又是一口将杯中物饮尽,看着空空的杯子,怅然若失,昏昏问道:“我那侄儿呢?”
“我早就安排他出来了,但他迟迟不肯出来,想来是见到生人,有些害羞……”
“害羞?我害他个娘娘皮!他爹那个暴脾气,怎么生出他这么个怂囊货?”周重霄酒喝多了,脏话痞子话也是多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张先吼道:“带老夫去见他!”
周重霄刚刚站起来,便是看着两个人从司空府内部走了出来,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面容俊秀,举止有礼,俨然一副儒生模样;女子朴素无华,清纯美丽,极有大家风范。
“刘夷希,你可来了!周老将军都等好久了!”张先看着来到的两个人,急切的迎了上去;但张先看见一旁的张瑜,却是喝道:“瑜儿,你出来干什么?快些会去!”
张瑜见张先如此说话,不由得愣了愣,既然此人是刘夷希父亲的兄弟,她为何不能面见?他爹为何像在驱散瘟疫一般,如此不待见她?
张瑜低头沉吟片刻,却并未就此离去。
张先正欲再次喝斥,周重霄却是走了过来;他贴近刘夷希的脸庞,上下审视了一番。
刘夷希能够明显感觉到来自这个人鼻孔的气息,但他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周重霄虚眯着眼睛,说道:“长得随他爹,性格怎么这么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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