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的军人,缓缓靠近刺史府的所在地;她跃上楼顶,在瓦砾之间来回穿梭着,伴随着夜风,距离刺史府越来越近了。
刺史府的巨大还是吓了月依一跳,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在这里并不少,如果不想被他们发现,只怕房顶上都算不得安全;何况这三更时分,皇帝究竟是睡在哪个房间的?
月依依稀记得刺史府的居所,客房多少,此时睡觉的地方在哪里,这些她都一清二楚;但堂堂皇帝莅临,怎么可能居住在平凡的客房之中?
“那边有光?”
月依瞄准了一个方向,那个地方有个算不得多大房间,但在这三更时分,却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明,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难道这么晚了皇帝还在寻欢作乐?”
虽然月依不敢确定皇帝在那里,但这么晚了依旧散发着亮光,不得不让人感觉到疑惑;月依观察了下周围卫兵的巡逻方式,找了个时机窜了出去。
越发靠近那个小屋,月依便越感觉心脏跳动加快,似乎只有自己紧张,心率跳动才会变得如此之快;她现在逐渐相信,那执掌天下的皇帝,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桌上微弱的烛光将房间中的影子射在窗户上,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缓缓映射在月依眼中;她咽了咽口水,缓缓靠近房间,在窗户之上戳了个小洞,观察房间中的环境。
没有守卫,没有女人,仅有一个面容苍老的男人在翻阅着书籍;他的头发十分粗糙,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白发,如同看透世间沧桑的老人。
面容瘦削,脸颊凹陷,鬓角斑白,时时捋动着胡须,似是审阅着公文;月依没想到,堂堂大夏天子,竟是如此平凡的模样,若是换做一身粗布衣服,只怕就是走在街上的寻常老头吧。
“怎么感觉这么面熟?”
月依看着这瘦削的脸庞,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他,但却是半天都想不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不需要守卫吗?屋外是谁?”
房内的皇帝突然发声,吓了月依一跳,但他明显看见,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守卫兵马,难道说皇帝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这反映敏感度未免也太强了吧!
既然如此,那也怨不得我了……
月依缓缓推开房门,看着盘坐在地上的皇帝,藏在面巾下的嘴角微微敲了敲,似是在嘲讽这皇帝的自大,竟然连守卫都敢不留。
但令月依诧异的是,世安皇帝面对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可疑人员,并没有感到惊慌,而是缓缓地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眼神平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刺客。
“姑娘,夜半来此造访,可是找朕有何要事?”
月依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淡定,连守卫都不叫,不由得警惕了起来,轻声说道:“自然是取你性命。”
“这世间想取我性命的人极多……”世安皇帝缓缓站了起来,在桌前来回踱步着,“我从不记得我对哪个女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知你是为何来杀我?”
月依没想到这个皇帝面对死亡的威胁,竟然能够如此淡然,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做好了埋伏?若是如此,皇帝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的?
“刘武?”想到这个人,月依咬了咬牙,没想到他真的会告密。
但自己也没指望他不告密,毕竟这个世界上,她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刘武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如何能够相信?
看来,将这件事情告诉刘武,是自己错误的决定。
“既然你知道我要来,那你的埋伏又在哪里?”
世安皇帝愣了愣,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你要来,如何布置的有埋伏?”
“少糊弄人了!你们这些当权的人,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狼心狗肺?你一个皇帝深夜在这里,难道会没有一个护卫人员?若是被刺杀,那些人担当得起吗?”
“因为我相信,在我的统治之下,百姓安居,是不会有人想到来刺杀我的……”世安皇帝轻叹了口气,“但现在看来,仅仅一年的时间还带不来什么繁盛的时代,若你觉得我做皇帝不够格的话,那便随你吧……”
月依懵了,这个皇帝这么随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就打算这么让自己杀了?
“作为皇帝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性命,难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不敢杀你了?”
世安皇帝轻笑一声,在榻上来回踱步着,面对月依的疑问,他轻声回道:“我站在这里是民意,若天下万民不愿我接着待下去……”
“那我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