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到她身边,微笑着柔声说:
“阿霜,这一整天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委屈你了。别生气,我这就帮你解开。”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解开她脖子上的一串珊瑚珠链,露出光洁优美的脖颈,将几大穴位上插着的几枚金针起了出来。
那是他诏令太医署的针灸国手所下的禁制,一个时辰之内,可以将人的头脑对身体的控制截断,使人不能出声,手脚也不听使唤,事后将金针起出却又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凌霜受制太久,在金针被拔出后好一会儿才指尖微动,随之用尽全身的力气,调动手臂,一掌挥了出去。
“你这禽兽!”
雪华不闪不避,任她一掌打在脸上,伸手接住她力尽之后栽倒的身体,将她揽在怀里,一字一顿地说:“无论怎样,你现在,终究是朕的妻子了!”
“我怎么可能做你的妻子?我怎么会是你的妻子?我已经心系李承熙,你强夺强娶,全不念纲理伦常,这是世所唾弃的罪孽!”
她颤抖地看着他,面容惨谈,绝望地问,“雪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雪华涩然一笑,轻声低语,“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为你痴惑入魔,即使这是罪孽,我仍要得到!”
话完,雪华深深地叹息,“阿霜,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凌霜恨得咬牙,切齿回答:“我不是你的,这至尊权柄,万里山河,天下美色,你尽可以独占独享,只有我不会是你的!”
他何尝不知自己只能制住她一时,却不可能制住她一世,若有哪天她挣脱了金锁,这天下立即就有颠覆之祸,他未必就能安居至尊之位,但他不以为意,微笑着回应:
“阿霜,我们这一生,或是共生共存,或是同死同灭,我要留,你要走,终是难免一番争斗。那我们就斗一斗吧!”
青纱帐四角垂悬的夜明珠宝光氮氢,帐内一片朦胧的光晕,他一手将她的奴手扣住,另一手将她挽发的瞥钗一件件地取下,峻峨高髻倏然散开,如云青丝流瀑泻落,带着沁人肺腑的芬芳散了他一身。
他开怀至极,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喃喃而语:“阿霜阿霜,你不知道,像今夜这样的情景,我曾在梦里想过多少次!”
凌霜身上被重重禁制,那积累了数日愤恨的一掌扫出去,就已经调动了她全身仅余的力气,此时被他揽在怀里态意轻薄,虽知今日必然无幸,却仍不肯放弃,用力想挣开他的控制,“我是有婚约之人,你不能这样!”
“你无媒无聘私自定下婚约,不得世人承认,如何算是婚姻?朕才是你明媒礼嫁的夫婿!”
雪华虽然武功不如凌霜,但也不是文弱书生,加之早有谋算,令人趁她混沌时期下药制住了她的真气和身体。
故而任她如何挣扎,仍旧将她牢牢地压制在怀里,微笑着说:“阿霜,你令我一生只能对你一人动情,你就应当还我一份相应的真心!你若不还,怪不得我亲自来取!”
凌霜冷笑反洁,“用强取得的只能是仇恨,哪有真心?你这样的做法,难道不自觉好笑?”
他的手指划过蛟绢纱衣,勾住她腰间绦带上的活结,轻轻拉开,手指滑进她的深衣襟内。
凌霜用力想将他的手挡开,身上却力气不继,只听到他慢慢地说:
“阿霜,你或许可以骗过自己,可你却骗不了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始终囿于成见,不敢越雷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