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间谍。除了对外渗透,对领内居民的控制,葛利菲兹也表现出异乎常人的卓越天赋。在各级管理委员会的协调配合下,大批接受过军事训练的高等级市民开始进入那些刚刚被占领的城市。由于自身利益的牵涉,他们能够在民间发挥出相当于警察或者后备武装之类维持警戒、治安、协管之类的效果。正规作战部队和庞大的军事机器也得以抽出力量,以完全实力状态对抗外敌。
玛勒福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收到潜伏在圣洛卡城内间谍传回来的消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黑狱帝国虽然强大,却也没有富裕到能够为每一名暗探配备远程通讯系统的地步。包括第八军团在内的所有武装部队,大多仍然沿用古老原始的人工方式传递信息。这当然谈不上什么效率,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能够取代。
大约五百名进化人,一个身具七星寄生士实力的统领,还有一个漂亮得根本不像是男人,娘娘腔加奶油类型的粉脸小子。
玛勒福不是目空一切的狂妄白痴。但他只相信力量,只相信肌肉,只相信皮锤般大的拳头。
对于林翔,他只有/赤/裸/裸/的鄙视。
看着站在面前脸带阴沉冷笑的黑狱军团长,林翔慢慢地抬起左手,虚指着王座脚下那片用昂贵大理石铺成漂亮花纹的地面,平静地说:“跪下————”
玛勒福眼角一阵抽搐。
林翔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耳朵里,带起鼓膜震荡,传导进入大脑,成为能够辨别出实际意义的信息。
低下头,望着林翔那双清澈如水的黑色眼睛,玛勒福只觉得仿佛正站在深不见底的寒潭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平衡一头扎进水中,被窒息,被活活溺毙。。。。。。
“你是我见过最狂妄的白痴。”
深深地吸了口气,玛勒福摇晃着脑袋,用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说:“居然敢叫我跪下。。。。。。你以为自己谁?至高无上的黑狱大帝吗?”
“跪下————”
林翔漂亮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已经伸出的左手丝毫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仍然指着那块固定的地面,口气平淡,却带有身据高位者不可抗拒的强烈气势与威严:“你必须为自己傲慢的举动付出代价。跪下,最后一次机会————我,命令你跪下————”
大厅里立刻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足足持续了快要让人发狂的好几秒钟。
玛勒福仍然站在原地,肌肉紧绷的双腿,看不出丝毫想要弯曲的痕迹。
他脸上的肌肉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或者敬畏,而是愤怒。。。。。。被冰冷目光鄙视下产生,被人看轻,被呵斥责骂从内心深处骤然激发,随即瞬间蔓延到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无法遏制的狂烈愤怒火焰。
“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圣洛卡城南面就是帝国。作为驻守边境的军团指挥官,伟大的皇帝赋予我可以不经过上报就直接处决的权力————”
左腿朝前迈出半步,玛勒福抬起右手,伸张五指,又用强劲有力的韧带牵引肌肉将它们拉回,紧缩成骨凸硬拧的巨拳,挤压出清脆的骨节撞响。左手同时半握住右腕,在半送的虎口中来回转动,摩挲,凶狠异常的脸上,流露出嗜血前的残忍。
“你居然敢命令我跪下。。。。。。我会让你明白,说话的同时,必须首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狂妄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尤其是你。。。。。。”
正要说出后面未完的话,玛勒福忽然顿住,他看见————林翔手中如同幽灵般出现了一支威力巨大的M500手枪,尺寸惊人的乌黑枪口,正直直瞄向自己。
玛勒福感到自己脊背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手里的枪,只觉得心脏在这瞬间彻底停止跳动。他根本没有看清楚林翔的动作,只记得那只虚指地面的右手,原本应该是停留在距离身体半米多远的位置。回缩、抽枪、平抬。。。。。。一气呵成,其中没有丝毫停顿,自己强及七星寄生士的超卓视觉也丝毫没有察觉,唯一能够捕捉并且反馈回到大脑的信息,就是从枪口**出来,爆发出可怕撞音的烈焰。
整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却足以让玛勒福明白一件事————自己能够看清楚从枪口**飞出的子弹,却看不到这个斜靠在青铜王座上年轻男子的任何动作。
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能吗?
距离实在太近。事出突然,玛勒福没有丝毫防备,视觉片段回传到大脑产生思维效果,再由神经牵引肌肉、韧带、骨胳做出反应,同样需要时间。
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飞速旋转的弹头呼啸着撕裂皮肤和肌肉,钻进腿骨与胫骨中间的关节,在柔软的身体组织内部爆炸、释放,最前端锐部挤压成扁平的金属,强大的动能将整个膝盖彻底炸得粉碎,使完整的小腿脱落、歪倒,整个身体丧失平衡,扑到在冰冷的地面上,惨叫、嘶嚎。。。。。。
“既然你不愿意服从命令,那么只能采取强制措施,让你永远趴在我的脚下————”
林翔神情平静地坐着王座上,看着玛勒福抱住剩下小半段的左腿在地上拼命翻滚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惨叫。
“你。。。。。。你胆敢对抗帝国?我。。。。。。我,我要杀了你————”
玛勒福全身上下的肌肉恐怖地蠕动起来,在紧绷的战斗服覆盖下鼓凸出一个个半圆形的包块,显示出寄生士强大的肉体力量。他脸色苍白,眼睛死死盯住林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七星寄生士的确强大。不过,一个残废,哪怕拳头再大,有个屁用————”
林翔恶毒地嘲笑着,再次举枪瞄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单膝下跪显得不够庄重,也感受不到足够的尊敬。想活命的话,就给我两条腿一起跪下————”
说着,他再次扣动板机,裹挟着大团钢珠的弹头准确命中玛勒福残剩的左腿。密密麻麻的铅砂扑天盖地般罩住膝盖关节,将整条腿部从中间硬生生断裂开来,旋转着抛飞出去,在周围地板上溅出一片浓黏恶心的腥色。
“洛克,救我。。。。。。不————杀了他,先杀了这个肮脏卑鄙的北方/杂/种————”
玛勒福的尖叫声已经明显失去本音,过高音调的喊叫使声带不堪震荡,发出类似小提琴短弦之后演奏出的沙哑。他头发蓬乱,双手用力撑住地面,身体朝前倾斜,拼尽全力不让断裂双腿伤口与地面接触。尽管如此,从密布烂肉骨末与大颗铁砂的伤口断面,仍然汹涌流淌出暗红色浆液,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徐徐平铺成一层不断扩大面积的浸层。
洛克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被刚刚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震惊。他犹豫了几秒钟,迟疑地迈出右脚,带着脸上不太确定的神情,原地站立了两秒钟,才继续朝前迈出了第二步。
他走到奄奄一息的确玛勒福身边,站住。
“别管我,杀了他。。。。。。先杀了那个该死的/小/杂/种————”
玛勒福双眼通红,艰难地抬起右手,颤抖着指向正前方的青铜王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