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心,似我心,相思满心。愿你意,如我意,十分心意,分分如我心。哥哥,哥哥,你说,我未来的夫君会是何模样啊?”
“你未来的夫君啊,定如你所愿,不居庙堂,不为名利,他啊,定将我的妹妹视作掌中宝心头爱,策马红尘下,朝夕永不离……”
“那我的卷耳岂不是念不出来了?”
少年抬起手揉揉她的头,语调温润,“傻丫头,这世上哪个男子舍得离开你啊?”
那年夕阳之下,她那般任性的挂在叶青湛的肩膀上让他给自己“相看”各个俊雅公子,可如今,一晃十几年,她却对他说:“放过我吧,皇上。”
“皇上,娘娘让人送来了鲜汤,现在要送上来吗?”
“皇后送来的?”洛熠宸惊讶。
“是,夏意姑娘还在外面等着呢。”
“让她进来。”
张宝端不敢耽误,立刻传了夏意,夏意手中端着一只汤蛊,见到洛熠宸朝他行了个礼,张宝端识趣的盛了一碗放到洛熠宸面前,香味扑鼻,在这凉意森森的夜里,似乎整个人都要暖和起来了。
洛熠宸喝了一碗,偶然抬头却见夏意还没有走,不由放下碗问道:“还有事?”
“娘娘请皇上早些回去安置。”
洛熠宸没当回事,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可夏意还没动,他便有些奇怪了,张宝端看出他的不耐,便道:“夏意姑娘,可否还有娘娘的交代?”
夏意一下子跪了下来,朝洛熠宸磕了个头,才说:“皇上,这道鲜汤其实还有个名字。”
“……叫什么?”
“……举案齐眉。”
洛熠宸:“……”
一口汤还含在口中,此时却变了滋味,让他不知该吞下,还是该吐出。
举案齐眉……
洛熠宸看着那碗还热气腾腾的汤,热气散去,心头浮上一阵凉意。
恩爱夫妻何来举案齐眉,举案齐眉不过是给貌合神离的夫妻一个好听的说法罢了。
他阖了阖眼睛,却低下了头,一口一口将整蛊汤都喝掉了。
张宝端和夏意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张宝端知道,洛熠宸晚上一般是不吃东西的,他虽是帝王,却极重养生,可一直以来,叶青梧送过来的东西,他都吃了。
从上书房到乾泰宫前后只走了两柱香的时间,踏进大殿,层层幔帐在他面前掀开,以至洛熠宸站在内殿殿中发了呆,原本他是要往书房去的,此时为他揭开的却是寝室的门,他微微蹙眉,回身问道:“皇后还没睡吗?”
“娘娘在看书。”夏至回答。
洛熠宸眉心蹙的更紧了些,略一迟疑脚步便朝寝室走过去,开门声想起,洛熠宸还没走进去便先见到叶青梧身子被开门声惊的抖了一下,手中的书也掉了下去,砸在地上。
她靠在床头,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红色里衣,娇憨的模样少了往日的凌厉,让人看着不禁心头发软,烛光昏黄,她迎着烛光扯开一抹笑容,“你回来了?”
洛熠宸身子一颤,竟想起那年她日日等他一起用早膳,也是这样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眯缝着眼睛仰着脸看他,“你回来了啊?”
“青儿……”他大步朝前走了一步,忽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人跟着便摆了摆手,“下去吧,莫要吵了皇后休息。”
身后人依言退下,他却几乎两步上前将人扣进怀里,青丝如瀑,他揉了揉,“为何还不睡?”
“皇上未能安寝,臣妾怎敢先行睡下。”
洛熠宸合眸,扣着她的腰微微发紧,“为何今日为我做汤?”
“臣妾在民间几年,素闻妇人当伺候夫君羹汤,臣妾做不来这些,只好吩咐小厨房去做,皇上,那汤好喝吗?”
“好喝,”馨香软玉满怀,他哑了嗓子,“之后日日为我做好不好?”
“好啊,只要皇上想喝。”叶青梧轻笑。
“那不知,这一刻,我是你的皇上,还是你的夫君?”
“你是我的……”叶青梧抬起头,自那明晃晃的烛光下,唇角扯起一个弧度,笑靥如花,“我的皇帝夫君。”
“你……”明明知道答案如此,洛熠宸不知为何还要生气,当下抬起她的下巴,顺着那修长的脖颈吻下去,如愿听到怀中人措手不及的娇哼,他又抬起头来,单手撑在她的身侧,气息不吻,“若是我只想做一个呢?”
“那便看你是想做皇上,还是想做夫君?”
洛熠宸闻言一怔,再仔细看去,却见她眼中一片清明,不由摸索着握住她的一只手,“是不是我说做夫君,对于康源王朝,你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叶青梧也眨了眨眼睛,那一刻,他在她眼中看到清晰而理智的拒绝,叶青梧开口的一瞬间,被人封了口,火热情长,我心渐凉。
身畔的人沉沉睡去的那一刻,叶青梧撑起身子看了他一眼,她什么都没做,静默无声的夜里,一道声音若有似无,“何故而欺骗自己呢?”
有些事,就算不用明说,也早已板上钉钉。
翌日清晨,乾泰宫的宫女太监各个笑不拢嘴,叶青梧也能理解,无外乎昨夜洛熠宸得了好,今日给了赏钱。
她靠在床头看了两眼,掀被下床也要尽一尽自己的责任,却不想一脚踏空,如飘在云端,身子踉跄了一下才被洛熠宸扶住,“有他们在,你尽管歇着便是。”
“他日也就罢了,今日乃皇上生辰,臣妾……”
“昨夜,青儿已给了朕最好的生辰礼。”
叶青梧:“……”
她不禁一下子顿住,平淡的脸上也不禁刹那染满红霜,还不待她再说什么,身子一空,她被人拦腰抱起,夏至眼尖的上前掀开被子,洛熠宸将她重新放在床上,指尖微蜷,捻开她脸庞的青丝,“昨夜还是有些过了,今天便好生休息,大宴的事,我让礼部来负责,你莫要担心了。”
叶青梧咬牙,对他宫女太监面前说出此话有些吃不消,眉心朱砂更艳,若非场合不对几乎要挥拳给他一拳,而昨夜……他也听从江鹧鸪所言比起以前那几次,克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