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户缝里透过来,照出一条亮线在素色的被褥上。李姮元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些疼。莲心从门口的暗处走近桌子边,点燃了蜡烛。
蜡烛闪着微光,将莲心嬷嬷的影子拉得很长。“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有二十人缠住了侍卫,埋伏好的弓箭手射中了太子殿下的要害,等回到宫里不久,太子殿下便去了。除了弓箭手逃逸,其余二十人或被杀死或自尽。”
“本是太子殿下与三皇子相约出城,特意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太子遇刺了,还好三皇子只些微受些皮肉轻伤。”
莲心嬷嬷的声音很轻,轻轻的在这个密封的屋子里回荡,再荡到她的耳朵里。
“而那一日,正巧有人在那条街附近看到过小郡主那名护卫。”
怎么会这么巧,“崔燕么?”
莲心嬷嬷走远一些,坐到凳子上,“小郡主可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我的计划。”李姮元看着她一字一顿。
莲心嬷嬷轻蔑地笑了笑,低头看自己的脚边,“的确不是,可与小郡主真真是不谋而合。”
李姮元捂住脸,无声地哭起来,含含糊糊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该早一些提醒他的,我不该,不该,明明,太子殿下是个好人,明明1他不该遭受的,”
莲心嬷嬷的脸在烛光的背面,她的声音依旧清晰轻慢,“不知奴婢之前说过的事,小郡主还记得?”
李姮元拿了旁边的帕子,乱擦一通,“你到底想要什么?”
“自由,奴婢想要自由。奴婢在针织房里待了快二十年,奴婢想要些自由自在的生活。。”
李姮元靠在床边上,拿手捻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头发,“你去找他吧,酒楼的一些事宜我都交给他了,我的书房里还有一本关于酒楼的书。你只消安排好酒楼,找一个可靠之人替我传信,我便允了你这一年的自由。一年之后,我把你还给母亲。”
莲心嬷嬷站起来,扩深笑意,“如此甚好。奴婢会找一个稳妥的嬷嬷来代替我待在小郡主身边。”
李姮元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不用了,将玉枝带过来就好。”
“是。”莲心嬷嬷大概是欢欢喜喜地退出去了。
她以为太子殿下一日未死,便会躲过这一劫,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三皇子还是会受连累,受怀疑。
一切还是会照原来那样发生吗?不过早晚的问题,谁都逃不掉?
娘亲,父亲,那些事,她都会逃不开吗?
不,她不允许,她不能,不能让后面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不要再过一回那样后悔,那样绝望愧疚的生活。
今生已经不同了。
老天要她回到今时,就是让她来改变这一切的。她可以预计到今后可能发生的结果,所以现在,她要改变现在,改变其余的事情。
她一定要,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姮元又呆坐了片刻,就起来自己梳洗打理。
等她穿戴完毕,就推开了窗。
与公主府里真是天差地别。
这里是个朝南的三进的院子,大门上,是淡淡的清微庙三字。
她与莲心嬷嬷住在最里面,窗户都是向着南开着,屋前是个小院子,两侧是两从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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