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上次随何文然护送她到靖王府成亲的那几个人,他们的功夫还算了得,到现在不仅没叫对手占到便宜,反而还干掉了几个杀手。
他们这三个加上夜铃迩和没有战斗力的司徒玦,一共只有五个人,而对方死了七个,还剩下十三个。
数量很眼熟,刚才对招的时候武功套路也很眼熟,夜铃迩心中已有了盘算,这些人,怕又是她那个丞相老爹派来的,刚想着羊皮会招来杀生之祸,这就来了二十个杀生之祸,看来不吉利的事情还是少想,想多了,会成真的。
“上!”
“小心!”夜铃迩虽然会的功夫不多,但各个都与她的内力配合无间,再加上她内力浑厚,除了在招式上她由于练习的次数并不是很多,时间也不是很久,所以并不十分熟悉,总体实力还是很强的。
但那些杀手也不是省油的灯。
先前被他们杀掉的那七个看来只是小角色,剩下的十三个竟然十分难缠,夜铃迩被其中四个团团围住,那四个人出招极其一致,夜铃迩挡得住左,却躲不了右,挡得开前,却躲不开后,而另外三个护卫也被其余的九人缠住,三打一,那三个护卫节节败退,不多时其中两位便被那九人打倒在地,只余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因为夜胥吩咐过要留活口,那四个人虽招招刺向夜铃迩要害,却招招都点到为止,手下留情,只刺伤她的皮肤表面,而不伤及她的筋骨。
一会儿下来,夜铃迩累得气喘吁吁,并且整件衣服上都染上了点点殷红的血迹,看着十分吓人,但其实她的伤势一点都不严重,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想把夜铃迩困住。
终于,最后一位护卫也光荣牺牲,那九个人立刻就向司徒玦所在的马车移动过去。
夜铃迩眼见不好,用剑尖挑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便朝马屁股上砸去。
夜铃迩不知哪来的准头,那石头稳稳地狠狠地砸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叫一声,便拉着马车朝夜铃迩这边狂奔而来。
围困夜铃迩的那四人见状立刻闪开,夜铃迩却在原地纹丝不动,就在马车接近之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马车,用缰绳拼命地抽打马儿,催促着它快跑。
杀手瞬间就傻眼了,可是他们立刻就恢复了理智,如果这回还抓不到夜铃迩,他们回去也是一个死字。
十三个人咬咬牙跺跺脚,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马儿因为痛觉而失去了理性,疯狂地向前奔驰着,夜铃迩根本不会驾驶马车,也不认路,司徒玦终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大概是被癫狂的车子晃晕了,司徒玦是摇着头出来的:“铃儿,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吗?”夜铃迩大声喊道。
司徒玦这时才看清夜铃迩浑身是血,他吃惊道:“你受伤了?”
“受什么伤,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们现在最该关心的是,我们该怎么把马车停下来!”
“这样不是可以逃掉,为什么要停下来?”司徒玦问道。
夜铃迩道:“我说王爷,都什么时候了,别在关键时刻犯傻好吗,你看看前面!”
司徒玦刚才的目光都被夜铃迩身上的血迹吸引,听了夜铃迩的话才抬头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怪不得夜铃迩想要马车停下来,原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他们刚才慌乱之中驾驶马车跑进了一片宽阔的矮树林,而这片矮树林的尽头,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下是万丈深渊。
“坠崖,我不要啊!”夜铃迩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许多故事,什么张无忌掉下悬崖得到九阳神功秘籍,段誉掉下悬崖后学会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杨过掉下悬崖遇见了雕兄等等等等。
那她夜铃迩掉下悬崖又会遇到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马儿拉着飞驰的马车就跑出了悬崖,在空中停滞了零点了一秒后,夜铃迩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地心引力在拉着他们向下坠。
夜铃迩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后的司徒玦,马车突然顿了一下,又向下坠去,在坠了一秒后又停滞了一下,随即又向下坠去,就这样停停落落,他们下落的速度减慢了不少,原来是悬崖边上长了不少粗壮的藤蔓,绊住了他们的马车,不知停了几次,只听到“扑通”一声,水面泛起巨大的水花,连马带车再加上两个人哗啦啦地落进了悬崖底下的一个湖中。
巨大的冲击力冲散了马车,马车整个散了架,夜铃迩和司徒玦也被水冲散了。
那入水的压力极大,要不是先前因为藤蔓减慢了他们的下降速度,这一落水,非把肋骨冲断几根不可。
虽然没有这么严重,可巨大的水压还是将夜铃迩肺里的空气挤了个干干净净。
这是第几次溺水了?
夜铃迩有些记不清了。
第三次了吧,前两次都看见了司徒玞的脸,难道她都离开皇宫了还得再看一次他的脸吗?
正想着,夜铃迩已经咕嘟咕嘟喝下好几口水,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了。
这湖里的水比将军府的和皇宫里的湖水要好喝些,不愧是大自然的水。
夜铃迩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双眼睁不开,双手双脚使不上力,口鼻中满是湖水,夜铃迩只觉得自己这次必是要窒息而死了。先前坠崖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大侠的名字,竟然没有一个保佑她坠崖得到奇遇的,好歹她还是掉到水里的,不是掉崖落水都不会死的吗,原来武侠里都是骗人的。
意识渐渐模糊,夜铃迩只觉得眼前一黑,在这一片黑色一种渐渐冒出一丝亮光,那丝亮光好像是她求生的希望,她想伸手去触碰,可那亮光中渐渐出现一张女人的脸,长得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青春美丽的年纪,夜铃迩细细看去,那女人的眉眼竟与她有七分相似。都说夜铃迩五官生得美,可与这个女人比起来,却也是逊色不少,她的一双漆黑的眼眸,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而且这个女人的肌肤也十分白希柔嫩,眉心还长了一颗朱砂痣。
朱砂痣?不就是龙兰古国的公主?
那女子的脸渐渐地模糊,夜铃迩一个着急便伸手去抓她,扑通一声,她便掉到了地上。
夜铃迩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张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竹屋的地上,而她刚才正是躺在身旁的那张竹床上,竹床略窄,所以她一动便掉了下来。
身上换上了一件男人穿的用兽皮做的还带着兽毛的长衫宽袍,这可是原生态无加工正宗的皮草啊,夜铃迩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一桌一椅,她的软剑正规规矩矩地放在一旁的竹桌上。
夜铃迩拉开宽袍一看,她的肚兜还穿着,她摸了摸肚兜,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藏在肚兜里的羊皮和吸铁石还在,否则就完蛋了。
她记得她是和司徒玦一起掉下来的,那么司徒玦呢?
又是谁帮她换的衣服?
她真的有武学奇遇,掉下悬崖遇世外高人了?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一个声音年轻,一个声音略显老成,那年轻的声音她认得,便是司徒玦的,那另一个声音,莫非就是那世外高人。
夜铃迩将自己身上的兽皮宽袍拿一根腰带扎紧,穿上鞋子便走了出去。
竹门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两个人都朝夜铃迩看过来。
“女娃娃醒了,那便好了。”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声音,那是一个与夜胥差不多岁数的中年人,没有夜铃迩想象中的须发皆白,只是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银色的发丝,以显示他的岁数。
“多谢前辈搭救。”夜铃迩觉得这种隐居的世外高人脾气都很古怪,但对他们客气些便是没错的。
“我这个破地方只有这几身衣服,倒是委屈女娃娃穿这些臭烘烘的兽皮了。”
“不委屈不委屈。”夜铃迩没从兽皮上闻到什么臭烘烘的味道,可见制作的人在处理的时候十分小心,并且夜铃迩这时才发现,司徒玦身上也穿着一件跟她差不多的兽皮宽袍,而那个老者仅仅穿着一件青衫。
世外高人不怕冷!
夜铃迩已经不想计较是谁帮她换的衣服了,因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未讨教前辈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不敢当,姓金,名和风。”
“金老前辈!”夜铃迩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从未听到过,这个马屁又该怎么拍,“那金老前辈可有什么江湖上的称号。”
“我的称号说出来也没什么好听的,就是叫那什么金蚕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