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对大名百姓啊!不知何时才能海内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在五明骥的侧后方,则是刚刚划归卢象升节制的关宁铁骑将领曹文诏、曹变蛟叔侄。其实按照品级,曹文诏刚刚升任副总兵官,是正二品;卢象升这个三边总督是从二品,曹文诏比卢象升级别还高半级。但明朝一向以文制武,朱由检也无意改变这个国策,所以曹文诏对卢象升还是毕恭毕敬。
见卢象升感慨,曹文诏忙笑道:“总督大人,依末将愚见,这一天不会太远啦!当今圣上可是有道明君,而且登基不到一年,已经御驾亲征两次,打得鞑子吃了大亏。如今又派总督大人剿灭流贼,只要流贼一灭,朝廷就可以一心一意地经营辽东,局面很快就会大有改观吧!”
卢象升则摇头苦笑道:“曹将军,学生当然也是如此想,可是你没和流贼打过交道,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剿灭的!”
这几日接触下来,曹文诏和曹变蛟都了解了卢象升的为人。他虽然治军极严,令出必行,但同时又爱兵如子,饮食住宿等一切标准均与普通士卒完全相同。而且平易近人,记忆力极佳,几千名天雄军,竟有大半他都能叫得上名字来。有如此主帅,将士焉能不效死力。
曹变蛟到底年轻气盛,又知道卢象升不端架子,便笑嘻嘻地问道:“总督大人,难道流贼都是三头六臂,比鞑子还厉害么?”
“小曹将军,流贼的厉害,并不在于他们能作战。”卢象升肃容道,“恰恰相反,流贼多是乌合之众,打起仗来毫无章法,往往一触即溃。但是他们有三大优势,却是官军所不具备的。”
见曹氏叔侄二人认真倾听,卢象升也知无不言道:“第一,流贼人多。各地卫所官军,多的能有几千人就不错了,除去老弱士卒,真正能作战的也没多少。而流贼则动辄聚集数十头目的全体部下一起行动,初时往往只有马贼数十,然俄尔数百,俄尔数千,倏忽之间,老营俱至,常有数万之众。攻陷一地之后,则会裹挟更多百姓加入,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第二,流贼大多乘马,来去如风,官军则受到卫所辖区限制,胜流贼易,将其全歼难上加难。然若不将其斩草除根,尤其是消灭流贼头领,就算是大获全胜,杀贼十九,剩下的那一小点过不了几个月,就又死灰复燃。
“第三,官军作战需要粮饷,可是流贼不需要,因为他们可以抢。流贼所过之处十室九空,非十年不能恢复元气,更不要说上缴田赋。而越收不上来赋税,户部就越没钱,越没钱就越无法养住官军。朝廷剿贼数年而流贼益强,道理就在于此。”
二将听罢均义愤填膺,曹变蛟恨声道:“这流贼太可恶了!总督大人,您就敲好吧,只要让关宁铁骑碰上这些卑鄙无耻之徒…”
正说到这里,前方突然传来一片鼓噪之声。卢象升立即警觉道:“莫非是流贼?全军准备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