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坏了吧!”一娘轻轻地用帕子帮谢昱绞着头发,她从侯府回来的时候谢昱刚刚沐浴更衣完毕,头发湿漉漉的却不让人靠近侍候——这是谢昱成亲之后就养成了不让丫鬟婆子随意靠近的习惯,用他的话来说总让丫鬟贴身侍候,容易养大她们的心,而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可能让小厮进来侍候,所以,这些贴身的小事情一娘在的话,一娘帮他,一娘不在他就随意了。
“还行。”谢昱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道:“这趟出门时间稍微长了些,但收获不小,我们出了城之后一路向北,第二天就到了突厥的地界上。这个季节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遇上了好几拨逐水草放牧的突厥牧民,也遇上了好几拨往突厥去的商队,我们很小心的都避开了……一娘,塞外如今的景色极为壮阔,有机会我带你也过去看看,我相信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我确实很喜欢那种辽阔无边的壮观景色。”一娘赞同的点点头,又道:“今年雨水好,牧民的牛羊养的应该也非常好吧!”
“我差点忘了你以前每年都会去燕州,草原的景色肯定见过很多。”谢昱睁开眼,笑笑,赞同的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路上遇到的几拨突厥牧民,他们的羊群数量不算几多,但小羊羔子却占了三分之一还多,显然,今年雨水好,水草充足,牛羊的数量也急剧增加。一娘,你在燕州呆的时间长,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
“不好说!”一娘轻轻的摇摇头,道:“年岁不好,牛羊自然长得不好,为了能有足够的粮食过冬,秋收之后,突厥人就会到边境上掳掠强抢,秋冬之际会是边城最需要小心设防的时候。燕州那边,每逢这样的年岁,便会派出每队两百人左右的小股部队机动巡视燕州城外附近的村镇,主动防御可能的偷袭掳掠。”
谢昱点点头,这个他也知道,去年年景不大好,绥宁侯也采取相同的措施来保障邕州城外的小村镇的安全。如果不是因为要回京成亲,他去年也会跟在某一个有经验的表兄身边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像前年他被林易成带着到边境上和突厥小股人马短兵相接,感受那种与敌人厮杀,那种以命相搏一样。
绥宁侯父子对谢昱都是极好的,而他们也一直努力的培养和锻炼着谢昱,尽可能多的给他机会。
“若是年岁好的话,秋冬之际的掳掠会少些,但入冬之后的侵扰却会增多,是入冬之后突厥人无事可做找的乐子,也是他们训兵的一种方式。”一娘轻声道:“如今已经是八月底了,冬天也不远了,你再出门就得小心再小心了。”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谢昱伸手握住一娘的手,道:“你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就算只剩一口气,爬也得爬回来啊!”
“别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一娘白他一眼。
“知道了,以后绝不再说就是。”谢昱从善如流的道,而后又轻声道:“一娘,你说最近这两年会不会有战事,我说的是那种大的战事,不是侵扰这种小打小闹。”
“这个我哪看得出来?”一娘摇摇头,道:“但我知道,突厥从来就不曾断过入侵中原的野心,我当年和爹娘失散就是因为突厥大举来犯。那之后,最大的一场战事是在五年前,我不知道邕州这边情况如何,但当时的燕州城外陈兵八万,历时二十四天,燕州军死伤过万,突厥人死伤人数更多。我当时也在燕州被那种惨烈惊呆,但老夫人却说那不过是一场小战事,是突厥人练兵之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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