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殊不知在传统武侠小说里头,妖女这个词可是一般都很少用的,因为每次一用上,那人必定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美得都不像凡人了,这死老头一来就夸人家,难道是要走温柔路线进行逼供?
叶小米天马行空的想着,干脆很配合的甩了甩长发,无比风骚的回答:“飘柔,就是这么自信。你不用妄图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机密,奴家誓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杀伤力百分之六十,要是能有一方手帕巾子让她咬在嘴里,估计还能提高二十个百分点。
叶小米如是想着。
“你、你、你……”白须老头果然被她这么一句气得直喘粗气,捶着胸口喝斥道:“你个妖女,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信不信老夫……”
“太师。”锦衣男子打断老头的话,语气平静的说:“您老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本侯想跟这位姑娘闲聊几句。”
“不可啊侯爷!”白须老头急得胡子乱飞,诚惶诚恐的提醒道:“边牧血族向来巫术了得,而且擅长种蛊,你看这个妖女临危不乱必定有所依仗,侯爷万万不可以千金之躯以身涉险……”
锦衣男子却只微微摆了一下手:“太师,请吧。”
面色已有不悦。
白须老头瞬间噤声,唇角翕动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好乖乖转身准备走出去。
叶小米见到老头转身,突然有些害怕跟那个锦衣男子相处一室,连忙出声挽留:“那个死老头子,先等一下,你刚刚不是想问我知不知罪的吗?别急,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呐,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也有一个小和尚,小和尚说……”
白须老头听出她是在忽悠自己,顿住的脚步又重新迈动,闷闷的哼了一声,这次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小米留他不住,颓然的疲坐在石床上,一颗心忽然瓦凉瓦凉的。
整个地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他看着她,她低头看着地。
“你没事吧?”他最终还先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峻,不过这一次,似乎夹带着些许关心。
不过叶小米撇过头去望向墙壁,根本没去应他。
他也跟随她的视线望向那一面墙,看到墙上两行歪歪扭扭的字,他突然感觉到身子微微一顿。
——置之死地而后生、金銮殿上春光寒……
他一字一句的念着,良久,只化作一声叹息。
“本侯只问一句,你……到底知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蜷缩的身子猛然一颤,缓缓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问道:“冷侯爷,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冷云风的眉头皱了一下,叹道:“你是在埋怨我吗?或者说,你是在恨我?”
“不,都不是。”叶小米挥一挥手,不动声色的瞄了四周一眼,“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们是在玩哪一出。”
确认牢房外面没有人在偷听,她松了口气,突然调皮的笑了一下:“喂,怎么样,刚刚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你评价一下,能不能拿奥斯卡?哦不对,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问了也是白问。好了,现在人也走了戏也演了,反正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了,接下来,你赶紧找个机会把我给放了吧。”
“这个……恐怕我已经做不了主。”冷云风忽然退后一步,望着她,眸子里写满歉意。
“做不了主?”叶小米猛然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他站在那里,轻轻晃动一下脑袋:“本侯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右肩锁骨那个蝴蝶纹身,到底有什么来历?”
什么右肩锁骨,什么蝴蝶纹身?
叶小米漫不经心的低头一看。
她如今身上穿的衣服,依旧还是太皇太后寿宴那天穿的那件,因为后来殿内出现刺客,有人持剑把她脖颈底下刺啦一声划了道口子,这个时候衣服没换,那道划痕自然还在,不过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完毕。
她伸手挑了挑那道划痕,定神看向自己右肩锁骨。
这一看之下,她真的被自己给震惊到了。
那一片玉白肌肤,小巧轻柔的锁骨微微凸起,上面绘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凤蝶,轻须薄翼,蝶姿招展,仿佛飘然于雪色花间,那么的美,那么的真,那么的……刺眼。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身上没有这玩意的……
她跌坐在角落里,忽然一片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