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果然,这一杯喝下去,叔叔的脸就涨红了,眼见着讲话舌头就大了起来,开始结结巴巴的。
婶婶看着着急,桌子底下踹了叔叔一脚,叔叔却会错了意,以为婶婶是提醒自己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当下叔叔略有不满地斜了婶婶一眼,有些怪婶婶不信任自己,为了显示自己是没忘记正事的,开口就将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我们现在日子过得难,鸣贺他弟弟不争气,隔三差五地惹祸,家底子败光了,吃了上顿愁下顿,如今也是没得法子了,听人讲鸣贺的经济宽松些,总是一个爷爷出来的,这不是过来看着能不能让侄子帮衬一下。”
刘春梅和李贵旺对视了一眼,都略显诧异地看了看爷爷,却见爷爷也是一脸的诧异。
愣了愣后,还是爷爷开了。:“不晓得鸣贺的堂弟是惹了什么祸事?”
“打架!把人打伤了,住院费要赔啊?一赔就是五千多!到外面抢东西,把人捅伤了,人进局子里去了,医药费还是我们当父母的赔啊!我有什么法子?”叔叔果然是喝多了的,没看到婶婶的眼色,一不留神就将大实话讲了出来。
婶婶气得一脚踹在了叔叔的小腿骨上,把叔叔给疼得当场就痛叫了起来:“哎哟!你踢我做什么?”
“自己管孩子没管好,到这里来丢人现眼的!还不喝你的酒!”婶婶带着些警告的语气叱责道,随后又冲着李贵旺一家子陪起了笑脸“对不住啊亲家母,我这个男人喝不得酒,偏偏还爱这个口味,喝多了乱讲话,莫计较啊!”
“哪里会呢!”刘春梅干笑着答道,心里却是震惊不已:这犯了法却让别人来帮忙借钱赔,这可怎么赔?自己一家子都是老实人,瞧着这邓鸣贺的堂弟却是个不省心的,摊上这么个孩子的话,多少钱都不够折腾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刚才的帮腔。
“你这个人真是的,对我爸我妈不好也就罢了,怎么对我也是这样呢?我好歹是你男人,是你的天!下脚那么重,你是踢牛马啊?你是要翻天了是不?”这一会儿的功夫,叔叔已经低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发现腿上踢破了一块皮,估摸着明天一早起来肯定是一大块的淤青,再看看自家婆娘的塑料高跟鞋尖尖,心里顿时就来了火,抬头就叱责道。
“你灌黄汤灌癫了是不是?在这里撒酒疯?你不要喝了,我扶你去睡觉!”婶婶一看不好,忙起身要去搀扶叔叔。
“哎哟,饭还没吃呢,怎么就睡觉?”刘春梅忙起身,李贵旺也起身帮着扶住了人。
婶婶已经趁着这一扶的功夫,手指头捏住了叔叔腰间的一点儿皮尖尖狠狠地扭了一把,叔叔疼得硬生生地哆嗦了一下,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也顾不得跟自家婆娘计较了,也跟着就坡下驴:“我头有些晕,只怕是真的喝多了,哪里有床给我睡一下?”
“这会子要不到刘正的屋里先躺一会儿,总要吃了夜饭才下去睡觉吧?”刘春梅有些犹豫地道。
“也好也好!”婶婶忙帮着答应下来,随后在刘春梅的引领下,婶婶搀扶着叔叔上了二楼进了小毛头的房间。
小毛头冲着邓鸣贺做了个鬼脸,却没成想得了邓鸣贺一个警告的眼神,立刻就老老实实了。
等服侍叔叔躺下了,婶婶在刘春梅的热情邀请下再次到餐厅坐下来吃饭,连连道歉:“我们的家庭条件不好,我家男人难得吃得到这么好吃的菜喝到这么好的酒,这不,有些喝高了。我们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莫见怪。”
刘春梅虽说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却好歹没有挂在脸上,当下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饭后,婶婶和刘春梅又聊了些家常,婶婶主要还是打听刘春梅家的收入,邓鸣贺是做什么的,一家子这个农场一天能挣多少钱。小小在一旁垂着头听着,这不外乎是准备看看开口要多少钱合适的意思。
总算刘春梅还没糊涂到什么都往外吐的地步,嘴里只说自己一家子也是农村种菜的,搭帮了政策好,日子比别人家好过一些罢了。
“你们这已经是神仙的日子了,不像我们,吃了上顿愁下顿。”婶婶愁眉苦脸的模样就是试图挑起刘春梅的同情心,而刘春梅的同情心和好奇心果然也被挑起来了,忍不住主动问道:“侄子的事情,还缺多少钱才能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