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悄悄道:“你托我照顾的人,白牙在医馆看着,改日见到我那小徒儿,可别再伤他心里,这孩子自尊心极强。”
林杝笑着点点头,她想起自己盗了梅四的梅花令,心里有些歉意。她看得出梅四并不是个冷情的杀手,有时候木木的,但是很真挚,而且很可能从小就缺少朋友和关爱,若是发现她利用了他,肯定会很难过。
李束樘察觉到苍山提到梅四时林杝心中的波动,冷冷说:“本王的人不至于这般不济,四小姐莫惦记着为好。”
林杝现在硬气了,有了王牌在手上,根本不忌惮李束樘,这会儿只当没听见七王爷的话,从容笑着继续和苍山说些郴州的事情。
乘势建造水库的工程进展得十分顺利,原先郴州那些当了流民的壮丁安顿好了妻儿,纷纷回到帮忙,前线的人手充足,而后方的补给又十分及时,承恩帝上次从国库里搬出来的第二批赈灾粮食足够所有人的伙食。但有心的人能发现,事情发展的那么顺利,不能忽略舆论的导向,是有人在背后煽动郴州百姓爱乡的情绪,只不过手段十分高明,派出去传递小道消息的人都是舌灿莲花能说会道,牢牢抓住了受灾民众的各种心理。到底是谁,林杝觉得应该是承恩帝。
开凿当日,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从北面传来,那就是庆国的使者已经渡过遥江上游,到达青州。
从青州到郴州,不过四五天的行程,当庆国使者乘着高大的马车不急不缓靠近郴州的时候,崔牧禾的设想出的水库也在渐渐初具规模。
天气依旧时好时坏,上午飘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儿雨丝虽然止住,空气里弥漫着湿气,气压很低,闷得人胸口极不舒服。
崔牧禾邀了林杝和孙青眇要去爬那盆地附近的一座山坡,从那儿可以俯瞰整个施工的全景。
中途遇到检查完劳动壮丁身体状况准备回营地的苍山,便四人一齐去了半山坡。
山坡湿滑,有些泥泞,崔牧禾拉着她表哥走在前头开路,好歹兄妹俩也是郴州土生土长出来的人,对地理比林杝和苍山两个外地人要熟悉许多。而林杝这个两魂控制的身体在羊肠小道上走得十分坎坷,总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滑了或者怎么了,弄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苍山便十分好心的抬起靠近林杝的那只胳膊,让林杝借力搀扶着继续走。
孙青眇一个回头就看到林杝和苍山有说有笑还举止亲密,瞬间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皱眉问林杝:“林大人可是走不动了?要不休息一下?”
林杝抬头,不在意道:“不必,我走得动。”
“你走得动何必让苍大夫搀着,若是心急要看看这几日的成果,我背你好了。”
他说出这句的时候,神情很认真,语气也一派自然,并没有意识到这样说有什么不妥。
林杝微愕,对上孙青眇正经的目光,小小尴尬,其他两个人也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闭口不干涉他们的事情。
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忽听树林草木间有细微的异动。
“扑簌簌,扑簌簌……”
无声当下,气氛诡异,于是那声音生出得十分容易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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