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的人物,你看看我们距离鄯州有多远,纵是用大王的良驹跑过去,也得一天一夜,又这么大的风雪,汉人怎么可能绕远跑到我们这儿来”。
看见白兰王似乎有些看重忽尔萨的意见,帐中有一人也是急忙嗤笑道。
“嗯,言之有理,距离太远,风雪又甚,定然不是唐军,一定是那个低贱的郎中忽悠本王的阿律归逃跑了”。白兰王也是笃定的说道,说着又是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那个没留下名字的斥候郎中。
看着白兰王如此态度,很是看重阿律归的样子,忽尔萨不由得想起了白兰部的一个传闻,顿时后面一紧,浑身一个激灵,毕竟那阿律归真算是眉清目秀了……
曼头山东南二十里外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山凹里,地上低凹,成片的营帐就在低凹处,正好可以避风。
“今天苏将军虽然全歼了白兰部斥候,未走漏风声,但是百余斥候,长久未归,白兰王也定是会生疑,两位将军,你们有什么想法?”
中军大帐里,且末道行军总管、凉州都督李大亮看着两名副将,面无表情的问道,也不知其心中所想。
苏定方契苾何力二人对视一眼,契苾何力微微欠身说道:“苏将军先请”。
契苾何力可不是莽夫一个,他来长安之后可就是四处结交贵人,打探消息呢,他一个归附来的铁勒部降将,自然不可能在这位太子亲信的面前托大无礼的。
苏定方也是不客气,一点头之后也是直说道:“李总管,依末将之见,应当立即动兵,奇袭曼头山,此时白兰部不知我等到来,奇袭可出其不意,迟则生变”。
李大亮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又是看向契苾何力,契苾何力也是一脸慎重的点头道:“末将也是如此认为,此时的白兰部定是防守松懈,若是奇袭,说不定可以一举击破”。
听了两名副将的看法,李大亮摩挲着下巴,眼睛微瞌,也是慢慢道:“可曼头山隘口易守难攻,如何袭之?”
“总管请看,曼头山隘口建在山口通道之间,左右山高,虽是无法爬上山去左右夹击,亦无檑木滚石,但是我们可放火烧之”。苏定方眼神奕奕指着地上那副拓印过来的吐谷浑地形图说道。
“火烧?”李大亮眼睛一亮,继而似乎是想到了实际情况,也是摇头一笑。
契苾何力也是无奈道:“火烧虽好,但这冰天雪地的雪域之中也无中原茂盛的树木草丛,如何能够引火”。
苏定方却是摇了摇头,抬头指了指头顶的帐篷,“引火可不一定非要树木草丛的…”。
李大亮二人见得苏定方模样,先是一怔,继而便是大惊,李大亮更是微怒道:“胡闹,这般苦寒天气,若无帐篷,如何能够生存”。
“是啊,没有帐篷,到了晚上,先不说那酷冷的天气,就是这大风就会把我们吹僵的”。契苾何力也是急忙点头道。他生活在草原之北的突厥铁勒部,可是深深知道帐篷在雪原里的作用的。
“总管勿急,只要攻破了曼头山口,还愁没有住所嘛,而且一旦没有拿下曼头山,被阻在这曼头山下,那样我们的情况将会更加危急,因为我们只带有干粮,就算是做熟食也无足够的柴火,也会撑不了多久的”。苏定方脸色沉重的说道。
“这帐篷乃是布幔加皮革浸油脂所制,极息点燃,而吐谷浑营帐更是几乎全部皮革所制,碰着火就着,到时候火借风势,其营地必将成为火海”。
说着苏定方眼泛精光,又是说道:“而且焚烧帐篷,乃是背水一战,拿不下曼头山,到了腰间都要冻死,将士们无不用兵。届时还可在山谷左右高坡处布下小股疑兵,敲打战鼓铜钲,造成三面皆兵的混乱场面,白兰部必定陷入慌乱,定可一战破之”。
苏定方攥着拳头,很是自信的说道,他用兵学自李靖,善用奇兵,面对面列阵而战或许不是最擅长的,这点比不过薛仁贵,薛仁贵最善战阵,而苏定方用兵在于奇,最爱这种计谋破敌。
李大亮听完苏定方一条一条的理由,也是眼神大亮,颇为欣喜,看着地图上两面高中间低的曼头山隘口,再看了看头顶极易燃烧的帐篷,也是右拳打在左掌,叫道:“好,苏将军妙计,不愧药师公高徒啊,便依苏将军之计。只是,这袭击时间,该当定在何时?两位将军可有想法?”
契苾何力这回没有再谦让,已经让苏定方有了献计的功劳了,可不能全把功劳给他了,当即也是直说道:“依末将看来,可以在寅时进攻,寅时无论人马,都是酣睡之时,在其酣睡中将其惊醒,定然让其手足无措”。
李大亮看向苏定方,苏定方见着契苾何力如此心急,也是明了,当即点头道:“可,契苾将军所言正合我意”。反正寅时进攻确实不错,也无须与他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