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李震背景不凡,不可得罪。
沙钵罗叶护可汗在金帐内设宴,薛仁贵二人一进去,看了看相比昨日又华丽几分的金帐不由得心里暗叹,只见帐内极尽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帐壁上挂着色彩斑斓的精美织锦,两边摆着上好木材制成的案桌胡榻,桌上摆放的碗碟是精美的中原瓷器,这在草原上甚是珍贵。
沙钵罗叶护可汗端坐上首的诸位,胡榻上各坐着各部落的酋长和主要将领官员,对于薛仁贵二人的到来有的人面露微笑甚是热情,有的人面露不解略显疑惑,也有人不屑一顾露出轻视的眼神。
沙钵罗叶护可汗笑了笑,拍拍手,只见得帐后走出数名突厥美女,托着酒壶姗姗列队走进,身着镶金边的胡袍裙裾,腰系着宝石银丝蹀躞腰带,梳着小辫,皮肤白皙,眼神明亮,随着脚步移动,脚踝上的金玉足环叮当作响,吸引着在场诸人的目光,唯有薛李二人面色如常。
“先让草原的白天鹅为诸位满上美酒”,沙钵罗叶护可汗举起酒杯笑道,而后又是指着薛李二人介绍道:“还有几位酋长是今日才到来的,没有认识两位中原的英雄,本汗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唐西征军的先锋,薛仁贵薛将军,这位是李震李郎君”。
说罢挑眉一笑,看着面露不解的几位酋长,转转酒杯又是说道:“薛将军和李郎君都是大唐太子的下属,薛将军更是大唐太子的结义兄弟,而这位李郎君则是名震天下的英国公李绩的儿子”。
听了这个介绍,那几位不明白可汗为何如此礼遇这两位年轻人的酋长顿时了然,纷纷起身敬酒,薛仁贵二人也只得起身应付。
酒过三巡,薛仁贵想着突袭高昌之事,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可汗先前所言要事是何事?”
诸位部落酋长闻言也是好奇,沙钵罗叶护可汗见状放下酒杯,“本汗欲将牙帐迁移至睢各水的北岸,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一怔,薛李二人沉默不语,细想着沙钵罗叶护可汗的迁移王庭的深意,而诸部落酋长也是心思各异。
“不知可汗为何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当即便有一名酋长不解问道,这个问题也是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疑问。
“咥利失可汗刚刚归于长生天的怀抱,西方的逆贼欲谷设又意图不轨,此处距离贼巢甚近,亦不利于统辖诸部,多方考虑,本汗决议建牙睢合水北”。沙钵罗叶护可汗面不改色的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哑然,薛仁贵二人也是愣了一愣,这……把怯战说得冠冕堂皇,沙钵罗叶护可汗也着实是个人才,
砰的一声,一名酋长满脸怒色,“可汗为何如此怯弱,我们与欲谷设交战多年,他也没能打过伊列河,现在我们难道要将这大片草原拱手相让不成?”
沙钵罗叶护可汗闻言脸色阴沉,尚未说话,便听得呲唥一声,年轻的弩失毕结拔刀直指着那名酋长,“你胆敢对可汗不敬?”
“如此胆小的可汗,敬他何用?”那酋长看着五大三粗的,言语也是莽,当即就撕破脸怒吼道。
“大胆”,众人纷纷怒了,各有动作隐隐将那酋长包围,沙钵罗叶护可汗虽然继位不久,但也是正式继位的正统可汗,至少还是有着权威的。
“都给本汗住手”,沙钵罗叶护可汗一拍案桌,看向薛仁贵二人一笑,“倒是叫二位贵客看笑话了”,说罢看向那名酋长,“本汗命令,你听是不听?”
那酋长也是冷静下来了,看了看周边,以及虎视眈眈的弩失毕结,只得闷声道:“还请可汗恕罪”。
沙钵罗叶护可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薛仁贵,“不知道薛将军以为如何?”
薛仁贵略一思索,直道:“此乃西突厥内政,自当由可汗决定,不过可汗还是上书呈报我大唐朝廷知晓才好”。
“理应如此”,沙钵罗叶护可汗闻言大笑,又是说道:“此番迁移王庭,那欲谷设必定追击,本汗意欲请薛将军相助一二”。
薛仁贵听了想都没想,直道:“本将军务在身,实在是无法久留,还请可汗见谅”,开什么玩笑,每一名大唐士兵都是宝贵的,怎么可能留下来为他卖命。
沙钵罗叶护可汗闻言愣住,面露急色,薛仁贵见状也是心里有些惭愧,毕竟多日来,叶护可汗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当下里心思急转,忽的想起一事,直道:“我有一策或可相助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