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王玄策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娘茹增大怒,继而怒斥道:“王玄策你好大的胆子,在娘氏地盘上杀害赞普信使,来人将其拿下”,屋外侍卫闻言立马上前按住了王玄策。
王玄策也不挣扎,这时,格旦冲了进来,见状正欲说话,王玄策制止了,很是镇定,对着娘茹增温声说道:“酋长,如今松赞干布的信使已死,人死不可复生,松赞干布的信使死在了都尔瓦城堡里,你觉得松赞干布会原谅你吗?这可是无视他赞普的威严,当年令尊收买宫中奴仆就被他杀害了,你觉得此事能够善了?
你若是再将我杀了,大唐使者也死在了都尔瓦城堡,你觉得大唐皇帝会放过你吗?数十万大军会放过你吗?这可是无视大唐威严,酋长你仔细想想吧,不如反了松赞干布,投靠更强大的大唐,给令尊娘尚囊大相报仇,给被松赞干布杀害的娘氏兄弟姐妹们报仇,夺回属于娘氏的荣耀。”
这时,格旦也是嚷嚷道:“就是,松赞干布对我娘氏这么狠毒,当年我的父亲,我的兄长就是被他杀了,现在还要我们献上一半的牛羊,酋长,一半的牛羊如果给了,那我们冬天就要饿死了,当年娘曾古酋长能够反了苏毗国,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反了吐蕃”。
“原来是你,你闭嘴”,这下子娘茹增也是明白为什么王玄策会知道赞普信使住在何处,又是为什么能够将其杀了,原来是格旦相助。
娘茹增瞪着王玄策,“这就是你所谓的真诚相助?杀了赞普信使逼我不得不反?我大可以绑了你交给赞普,亲自去赞普面前谢罪,相信赞普会明白你的阴谋的”。
王玄策摇头一笑,“酋长何等英雄,我相信酋长绝对不会去做那低三下四的奴隶的”,说到奴隶王玄策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果然,听到奴隶二字,娘茹增呼吸都加重了。
昔日占地千里的豪族如今只得蜷缩在这河谷里不敢出去,不得为官,这是何等的憋屈,一时间,复杂的回忆涌上心头,父亲娘尚囊不甘的神情,跪在松赞干布脚下乞求赞普饶娘茹增一命的场景浮现脑海,那是他一直不愿意回想的。
看了看眼前都尔瓦城堡的残垣断壁,再看看部下那愤愤的面容,娘茹增长出一口气,挥手道:“放开他”。
王玄策扭了扭胳膊笑道:“恭喜你,娘茹增兄弟,你以后将会为你的选择感到庆幸”。
娘茹增也是无奈笑道:“王兄弟好魄力,我真没想到你竟敢杀了信使”,说罢传令娘氏高层集合,当下里便是商议如何出兵,格旦在后面咧着大嘴高兴不已。
玛柯河西岸,任玉山上,与唐军对垒数日的松赞干布现在高耸的山峰上,看着河那边密密麻麻的唐军营帐,面色阴沉,“中原真就如此富饶吗?唐军的粮草真就如此宽裕吗?为何战线绵延千里,他却在此不急不躁的驻军?”
一连三问,身后的禄东赞也是心底发苦。
松赞干布本想着且战且退,不断消耗唐军有生力量,最后回到逻些城据城死守,但是没成想,唐军到了玛柯河便止步不前了,也让松赞干布消耗唐军的心思落空了,如今继续对峙的话,吐蕃粮草不堪重负,直接后撤的话,松赞干布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