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道路难走,这情况,士兵们想要提速,也提不上來。”
张之洞接过去,奕山顿时松了口气。
他不想面对穆拉维约夫,张之洞主动接下,正好合适。
穆拉维约夫盯着张之洞,冷声说道:“你是谁,我和奕山将军说话,轮得到你插嘴说话吗。”穆拉维约夫咄咄逼人,意图把张之洞压下去,穆拉维约夫很清楚一个道理,要压住清军,势必要压住奕山,他的目标是奕山,不允许张之洞横插一脚。
张之洞听了,嗤笑一声。
这一笑,穆拉维约夫皱起了眉头。
张之洞拱手行礼,礼节十足,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奕山将军新任命的参谋,全权代表奕山将军,总督先生有什么接洽的,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有一句古话叫做下人劳力,中人劳智,上人劳人,最低等次的人靠体力,中等层次的人靠智慧,最厉害的人善于指挥人,不会亲自出面,奕山将军就是上人,指挥我做事,我有足够的理由和您交谈。”
一番话软中带硬,还轻轻的蛰了穆拉维约夫一下。
上人劳人,奕山做得多好啊。
你穆拉维约夫呢,儿子不行,只有老子出场,太掉价了。
奕山被张之洞捧了一下,又听张之洞的话,表情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心想你穆拉维约夫厉害得瑟,但遇到张之洞也得吃瘪,奕山赞赏的看了眼张之洞,静观事态发展,并沒有说话。
穆拉维约夫惊讶的看着张之洞,沒想到遇到一个棘手角sè。
他沒有顺着张之洞的思路往下走,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代表奕山,很好,我问你一句,这一次两军联合在一起,奕山同意了我担任联军主帅的吧。”
张之洞说道:“您为主,奕山将军为辅。”
穆拉维约夫瞪大眼,严肃的说道:“既然我是军队的主帅,我下令,为什么你的军队不遵从,现在这情况并不是不可以赶路,仅仅是路面有冰渣,有些打滑而已,沒有飘着鹅毛大雪,沒有下冰雹,很容易加快速度赶路嘛,你们呢,一天下午走了十里路,这样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抵达三口亭。”
张之洞说道:“总督先生,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您是军队的主帅,这不错,但并不意味着您下达命令,我们都要无条件的遵从,若是您的命令有误,奕山将军有资格有义务提出來,也有权利反驳,这一点需要说清楚。”
“其次,清军和俄军相比,清军沒在冰天雪地里打过仗,初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难以提速,这是很正常的,反观俄军,你们一直在冰天雪地里翻滚,可以加快速度,为什么不率先前进呢,非要我们走在前面,我怀疑你们是否存着攻克李振的想法,而且你们私心太重,沒有大局观念,不顾全大局。”
张之洞拔高了声音,朗声说道:“我们是盟军,双方平等,我们的士兵不是任由你们驱赶的牛羊,若是总督先生认为谈不拢,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这番话说出來,穆拉维约夫脸sè大变。
这个小子,太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