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得,也许房子所在的这个位置,德军的炮火是打不到,但不等于飞机也炸不到这里。几十个人窝在一个破木屋里,一枚航空炸弹落下来就全部挂掉了。于是我态度很坚决地说:“不行,都去防炮洞里隐蔽,这是命令。”
我下完命令,随手从桌上抓起几片面包,边吃边走出了木屋,跟在两个指挥员的后面,去设在山坡上的观察所。
观察所里除了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的营长、指导员,还有一个带着耳机的男报务员手持话筒,正大声地喊话:“喂,喂,师部,师部,我这里是无名高地,我这里是无名高地。······”
“轰、轰、轰!”我趴在观察口前,看着德军的炮弹接二连三地在高地上爆炸,烟尘飞腾,遮蔽了半个天空。
然而这里的情况并不是最严重的,左侧的高地受到了更猛烈的炮击。山坡上各种坚固的防御工事像是纸糊的玩具一样,被爆炸的威力撕烂揉碎再高高地扬到了空中。雷区的地雷不停地被引爆,战壕前的铁丝网被撕成了碎片,隐蔽在战壕里的战士们被炸的血肉横飞······
师部的电话终于要通了,大尉大声地向师长报告着情况:“······德国鬼子对高地进行了猛烈地炮击,步兵正在后面集结。看情况,他们又是准备采用老战术,用炮火对我们左右两侧高地进行火力压制,然后再组织兵力对主峰阵地进行突击。······”
“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在观察所附近爆炸,屋顶大大小小的土块暴雨般地落下来,我吓得尖叫一声,慌忙离开了观察口,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外面大团大团辛辣的硝烟被风吹了进来,呛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刚打完电话的大尉用不满地眼光看了我一眼,正想开口批评我这个惊慌失措的人,一直在观察外面敌情的赫洛波夫突然大声说:“哎呀,不好。”
“什么事?”大尉冲了过去,抓起放在观察口的望远镜紧张地往外张望。
“大尉,你看,有坦克和装甲运输车掩护着德军步兵正从我们阵地的右侧绕过去,他们想直接去攻击基辅公路上的防线。”
“要赶紧向上级报告。”大尉转身抓起电话又开始大声地呼叫:“师部,师部!我是无名高地,我是无名高地!”他突然扔下话筒,气呼呼地说:“见鬼,电话线被炸断了。”然后吩咐那个通信兵:“你快点去检查一下线路。”
“刚才师长说什么没有?”通信兵刚离开,赫洛波夫便关切地问大尉。
“说了,还是那几句话: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决不丢弃高地;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要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一步也不能后退。”
“轰!”又是一发炮弹落在附近,我身上又落上了厚厚的一层土。这里太危险了,没准过一会就被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我可不想死地不明不白,还是到防炮洞里去找排里的战士吧,至少待在那里不会被炮弹炸死。想到这里,我也没和他们打招呼,悄悄站起身来,偷偷地溜出了观察所。一出了门,我马上撒开脚丫子就往防炮洞那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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