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坐在妆台镜前细细的描摹。粉妆初成,碎碎晨阳中无限柔媚,眼神依然清澈淡漠。而今这番怕是已把萧衡得罪的彻底。
这将军府内早就当她是萧衡的人。如今这么一闹算是让萧衡脸面扫地,普通男人遇上这样的事都无法收受何况是堂堂六军首领,他怎会放过她。然而若要想获取就首先得学会舍得。人生如同博弈,何况她本就一无所有大不了落得如绿荷一般。
竹影立在一边较着手欲言又止。
锦娘黛眉微皱道“大喜的日子怎这番模样。”
竹影张张嘴没有言语。
锦娘自是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也懒得点破继续吩咐道“时辰差不多了把帕子取来吧。”
竹影这才转身向内室走去。或许她觉得萧衡对锦娘不错,她现在的选择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锦缎红帕缓缓落下,视线渐渐消失眸底只能望见一片妖艳的红。她由婢子缓缓扶上软轿,抬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她第一次迈出这诺大的将军府,蒙着眼,没有慌张心里反倒多了一丝期许。初来时她亦是这番心绪,迷茫间带着淡淡期许。然而生活与她还是失望。
她只身进府,如今亦是只身离去。昨夜刘氏过来,她只跟她要了竹影,一个低廉的婢子刘氏自是大方的应允。
红帕上龙凤呈祥金丝闪亮,红帕下玉琢娇容蚀魂蚀骨。
她是代人试嫁自是不用过堂行礼,直接被抬进了内室。烛光下火红色嫁衣被染得分外妖媚。指尖碰到袖口的金色丝线带着麻麻的触感。到底是女子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再是沉着到这时也有些紧张。
这屋子与她而言全然是陌生的,气息在鼻尖流转间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
吱呀一声,有风涌入。桌上的烛火抖了一下。
她垂眸望去亦只能看见锦缎黑靴的一角。一步,两步,心暗暗的揪起,一下,两下。
他终是从她面前走过,锦娘的心带着些许失望扑通一声平稳下来。
她终是输了,在萧衡那里她或许还能如意几年。而今怕是。。。。。。。
但她没有丝毫后悔,努力过便没了遗憾,亦失了抱怨的理由。
独孤窦泽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这女子明明盖着面却有着如此大的吸引力。那在红色嫁衣下隐没的身段该是何等的妖娆,然他亦不屑碰。
锦娘独自坐在红蜡下,耳畔传来男子浅浅的呼吸声。睡意毫无就这样挨至拂晓。心绪并不安稳,而今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怕是更不好过,萧霖说话也就嫁过来了到时候恐怕她也无法安生。
坐了一夜锦娘自是觉得腰酸,但她依然强忍着保持着原状。这些年的婢子生活她练得最多的便是隐忍,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将来又怎能奢望得到垂怜。
独孤窦泽醒来见她依旧是昨晚的模样不禁剑眉一皱,这丫头他不理她她就不会自行方便。
许是好奇他不禁走至她面前伸手挑落她头上的红帕。
独孤窦泽一惊,头一次见如此雅致的女子。鹅蛋脸,黛墨弯眉,樱桃擅口,微微垂敛,淡淡的妆容并不夺目,不似宫中那些妃嫔那样整日涂着厚厚的腮红。
他突然的动作让思绪翻飞的锦娘一惊,不禁抬眸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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