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准备出征。”尉迟迥沉声说道,“米仓道山高路滑,不要带太多的辎重,只要阆中还能保留在我们手中,这些粮食和辎重都可以后续送过来!”
“诺!”尉迟顺急忙答应一声,旋即低声问道,“将军,我们这样贸然出兵米仓道,是不是太凶险······”
“是啊,将军,这韦孝宽该不会是······”尉迟迥的部将费也利进也站出来。
有尉迟迥的儿子和爱将率先开口,其余的将领们顿时也都面露不满的神色,毕竟韦孝宽这么做实在是让大家难以安心。这家伙一副朝廷监军的口气,而且谁能保证韦孝宽真的会及时赶来支援,而不是停在汉中坐山观虎斗?
尉迟迥重重哼了一声:“凶险与否,老夫心里有数。此战关乎到我大周在巴蜀的成败,韦孝宽之为人,老夫也清楚,既然老夫相信他,你们就不要多说别的。若是这一战谁敢懈怠,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面!”
尉迟顺和费也利进等人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的拱手:“遵命!”
而一股风呼啸着吹来,硬生生的将营帐的帷幕吹开,让毫无防备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甚至忍不住搓搓手。
只有尉迟迥依旧站在那里,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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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卷着李荩忱的衣袖,不过他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因之而缓慢,反而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顶着这山间呼啸的北风向前。
旌旗在山间道路上猎猎舞动,一名名南陈士卒手牵着手小心翼翼的走在湿滑的道路上。虽然也有人想要喊苦喊累,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一面将旗下同样和他们一样大步前行的身影时候,所有的怨言都藏在了心中。
因为他们的将军和他们一样在向前走,将军尚且如此,他们这些大头兵还有什么好怨恨的。
“将军,这路太难走了,让兄弟们搭一个滑竿抬着您吧,这巴蜀山路崎岖,经常有人做滑竿上下的,属下也见过,会搭!”李平艰难的张嘴说道,每一次开口都感觉无数的寒风直接顺着喉咙灌入心肺。
李荩忱摆了摆手,微微侧头躲过正面的大风:“老子又不是走不动路,要什么滑竿!”
一边说着,李荩忱一边冲着身后的队伍招了招手:“弟兄们,都加把劲儿,前面的斥候已经传回来消息,再往前几百丈就有一个可以避风的山坳!”
“跟上,跟上!”其余的将领们也大声呼喊着,鼓舞手下将士向前。
而李荩忱轻轻呼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路边的一块大石,手臂扬起,直直的指向前方:“前进!”
“前进!”李平等亲卫大声呼喊。
“前进!”无数的将士在盘旋的山路上呼喊着,他们的脸庞被风吹的通红,而他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李荩忱,看着他们的前方。
李荩忱就这样顶着风笔直的站在石头上,苍天低矮的仿佛他触手可及声。
元月初七,李荩忱率军攻破石山郡之后,并没有继续沿着涪水进攻绵竹,而是转兵渡过涪水,翻过大雪覆盖的群山抵达阆中南侧的西充,兵锋直指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