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院那边的战局可不比这边轻松多少,更何况韦孝宽和尉迟迥相对于李荩忱可是有实打实的兵力优势的,李荩忱实际上很难从他们的手中讨到什么好处。
因此现在裴子烈除了考虑眼前,还要考虑蜀郡和天宫院那边了,如果天宫院在蜀郡攻克之前失守,那么裴子烈就不得不准备撤退了,否则到时候韦孝宽进攻石山郡,就彻底将裴子烈的后路切断了,甚至就连包围蜀郡的陈智深都不好脱身而出。
撤退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至少眼前的韦寿肯定不会让他轻轻松松的从这绵竹关拍拍屁股走人的。
“将军!”又一名传令兵快步而来,“蜀郡战报!”
裴子烈的手微微颤抖一下,而徐德言着急的伸手抢过来,突然间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急忙拆开转交给裴子烈。
“蜀郡水门已破,水师多次攻入城中皆被击退,现在战事胶着。”裴子烈扫了一眼,已然大致了解情形,沉声说道,“看来这蜀郡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拿下来的。”
蜀郡城池是当初三国时期蜀汉的都城成都府,城高池深而且还有内外城,就算是拿下了外城,守军依然可以依托内城继续坚守一天两天的,更何况现在水师破城都被击退,说明守军的意志还是很顽强。
“将军无须担心,既然可以破门,就必然会有机会,敌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永无休止的击退我们的进攻。”徐德言咬着牙说道,“现在不过是大家比拼意志罢了。”
实际上这句话徐德言如此想,李荩忱也好、陈智深也罢,甚至还有山下的这韦寿又如何不会如此想?
归根结底这巴蜀之战比的就是谁能抢占先机、谁能坚持到底!
裴子烈微微颔首,而山下鼓声再一次响起,徐德言几乎是下意识的看过去。不用想也知道,韦寿肯定又开始发动下一次进攻。徐德言当即一拱手:“属下去前面督战,将军且想想如何向荡寇将军和陈将军答复······”
举起手阻止了徐德言,裴子烈沉声说道:“督战这种事某来就可以了,你去回信,告诉世忠,绵竹关某能再守七日,七日之后一切难言。再告诉陈智深,绵竹和天宫院支撑时日无多,让他务必抓紧。”
“将军——”徐德言有些担心,毕竟裴子烈已经在前面鏖战一天,他心中也害怕会出什么意外。
“某没事,还是能撑住的。”裴子烈笑了笑,“另外告诉关城郑凯源那边,务必加强戒备!”
本来还想说什么,徐德言还是收住了话,郑重一拱手:“诺!”
做了一个让徐德言放心的手势,裴子烈提起来佩剑一招手:“走啊弟兄们,杀蛮夷!”
看着裴子烈的背影,徐德言攥紧手中的两封战报。
天宫院、绵竹关、蜀郡,环环相扣,是这巴蜀战局大棋盘上最致命的三个地方。
得之者生,失之者死。
而此时身在此棋局之中,又如何不是男儿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