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粮草只有这么多?”
李询苦笑一声:“将军也不是不知道,剑阁道上的积雪也都是刚刚开始融化,现在道路虽然没有冰雪,却也泥泞难行,再加上汉中去年收成也不是很好,这些粮草都是从关中转运来的,甚至还有从中原转运来的,中间经过洛阳、长安、汉中、剑阁等地辗转停留,这时日自然就耗费出来了。”
韦孝宽霍然站起来:“传某将令,加快粮食的转运。路上不可停留怠慢,另外沿着苍溪谷一线布置斥候,严防李荩忱偷袭!”
“诺!”将领们不敢含糊,急忙答应。
“贺娄子干,你同本帅前往尉迟迥大营。”韦孝宽紧接着说道,“尉迟迥倒下,本帅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遵命!”贺娄子干一拱手。
而等着身后的将领都已经离开,贺娄子干方才重新抬起头:“将军,我们这样主动上门,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韦孝宽微微眯眼。
贺娄子干和李询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亲信,上一次双方将领起了争执也是这两人出面阻拦。至少在韦孝宽看来,他们两个还是明白自己的心思,以大局为重的。现在贺娄子干却突然觉得不妥,让韦孝宽也有些诧异。
贺娄子干迟疑片刻,还是低声说道:“将军,如此做,其余的将士们恐怕心中有所不满啊。上一次您把他们训了一顿,不少人心中就已经有所怨言,今日进攻不利,前锋多有吃亏,大家愤懑郁结在胸,此时将军又主动向尉迟迥让步······”
韦孝宽的脚步登时一顿,双手下意识的交织在一起,攥紧。
贺娄子干见状上前一步:“将军,属下知道这些话不该说,但是还是忍不住表达些许个人看法。而且将军可不能忽视,这些将领当中不是将军亲信的也不少,其中还有好几个都是随国公这么多年征战沙场带出来的,恐怕他们回去了之后会·····”
“行了!”韦孝宽有些不满的打断贺娄子干,自己却轻叹一口气。
他又何尝不知道贺娄子干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跟着自己时间最久的心腹当然不可能从害自己的角度出发。贺娄子干的话或许只是他自己的臆测,但是韦孝宽不可能当不存在。
如果自己如此主动的话,这些事情传到杨坚的耳朵当中,睡又能知道最后演变成什么样子。人言可畏,对此韦孝宽还是清楚的;立场问题,韦孝宽更是心知肚明。
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不对,但是立场必须要坚定,否则一旦有什么误会和曲解,祸及的可不只是自己,还有家人,还有身后名。
“这人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步步谨慎,却还是难免有出错的地方啊。”韦孝宽不由得轻笑一声。
贺娄子干脸上刚刚浮现出轻松的神色,却不料韦孝宽紧接着说道:“不过有的时候有些事······就算明知道以后可能会错,也需要去做啊。”
登时贺娄子干神情一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