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着这一队兵马站在了尉迟迥的对立面。
祸起萧墙,永远都是一个王朝动荡甚至灭亡的先兆啊!
可是现在的韦孝宽别无选择,之前他已经违反所有人的意思向尉迟迥示好过了,如果继续再这样一意孤行的话,恐怕这一支大军就不再是自己统率了。
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这些跟着自己挣扎拼杀的将士,韦孝宽都不可能再顺从自己的心意。
众叛亲离、家破人亡······这些韦孝宽打了一辈子仗,见得实在是太多了,此间滋味还是不要自己品尝的好。
“罢了,传令韦寿,加紧进攻。”韦孝宽摆了摆手,“明天天亮我军也向山上进攻,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务必在一日之内拿下这座山!”
李询和贺娄子干脸上都流露出喜色,急忙一拱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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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点儿,”陈智深压低声音,旋即回过头,“谁要是敢发出声音,老子先把他丢到水里去!”
黑暗之中伏在船上的将士们发出压抑的笑声,不过转瞬这笑声就被他们收敛住。而陈智深轻轻哼了哼,抬头看向前方已经越来越明显的城池轮廓。
蜀郡城,他们已经在这城下顿足了七八天,对于眼前这座城当真是再熟悉不过,甚至在梦里都想着如何才能拿下。
可是这座巴蜀第一大城池无论是规模还是坚固程度都超乎陈智深的预料,虽然蜀郡远离王朝更迭争霸已经多年,但是时光依旧无法磨洗这座城池的高大雄伟。
如果不是蜀郡城中粮草不够、兵马不多,所以抵抗的并不算激烈,恐怕陈智深连攻入城中的想法都没有。
而现在不管他想不想、敢不敢,这城都必须要打了。
从绵竹关送过来的战报已经让陈智深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更意识到眼前的这座城有多重要。裴子烈在绵竹关、李荩忱在天宫院,几乎就是用人命和鲜血在阻挡北周军队的进攻步伐,而他们为的就是给陈智深争取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现在裴子烈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单单凭借洛水和郫江这两条河想要抵挡韦寿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陈智深必须要抓紧。
近乎平底的小船贴着平静的水面一点一点的向前,蜀郡城的水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因为南陈的水师占据绝对的优势,所以水门这边一直是陈智深最初进攻的重点所在,而敌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在加强水门的防御,甚至还顶着水师的箭矢重新修补了原本被破坏的栅栏。
陈智深虽然依旧选择水门作为这一战的突破口,但是为了给水师继续破坏新的栅栏争取时间,他这几天只是在水门这边佯攻而已,主力并没有摆在这里,做出一副自己已经放弃从水门进攻的假象。
而现在陈智深又回到了水门下,趁着夜色。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也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