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高将茶杯递到傅縡面前,茶水升腾的热气让他们两个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模糊,而沈君高沉声说道:“对于李荩忱来说,徐陵和吴明彻又何尝不是两杯毒药,可是他依旧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了。只要他能够短暂的获得力量、战胜我们,那么之后他还有机会找到解药。”
傅縡顿时沉默,而沈君高的声音很平淡:“明知道是毒药,但是也得喝下去,喝下去至少还有之后自救的机会,否则会死的更快,现在我们和李荩忱,实际上就是在对着喝毒药啊,饮鸩止渴的感觉,可真的不怎么样······”
良久之后,傅縡方才喃喃说道:“你们真的是,一群疯子。”
沈君高对于傅縡的感慨似乎并不惊讶,微微一笑:“千百年来,历朝历代,这云端之上的人,不一般都是一群疯子么,如果不疯的话,又如何能够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就算是不疯,过不了多久恐怕也要疯掉的吧。”
傅縡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而一名侍从恰在此时赶过来:“两位相公,江记室回来复命。”
沈君高缓缓起身,沉声说道:“来了。”
傅縡神情凛然,目光炯炯的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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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手中握着书卷,轻轻敲打着桌子,姚察坐在李荩忱的对面,看上去多少有些紧张,显然姚察也没有想到李荩忱第二天竟然会专门派人前来邀请自己,更不会想到自己到底是怎样鼓起勇气顶着门口外的那些目光快步走入李荩忱的议事堂,再穿过议事堂前往书房。
书房一向是主人招待比较亲近之人的地方,李荩忱在书房而不是议事堂接见姚察,显然已经将姚察当作比较亲信的人。要知道之前所有官员前来拜访李荩忱,都没有能够获准进入书房的,姚察是除了徐德言等追随李荩忱前来建康府官员之外的第一个人,这也使得李平等人看向姚察的目光都有些诧异和好奇。
姚察多少也有些坐立不安,说到底李荩忱是大陈最年轻的四镇将军。姚察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当初这么年轻的自己成为四镇将军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比李荩忱做得更好,还是就安于现状?
纵观历史,能够比李荩忱年轻就取得不世功业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只可惜诸如汉代的冠军侯霍去病等都是年轻早逝,令人扼腕叹息,而李荩忱显然并没有流露出来体弱多病的模样,显然他之后肯定还要继续向上走,而最终会走到什么位置,姚察觉得自己读了这么多史书,似乎可以有所判断。
至少李荩忱不是一个老老实实听从朝廷命令的人,甚至姚察都能够隐约察觉到李荩忱想要走的道路是和朝廷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条道路,这条道路或是飞黄腾达、或是灰飞烟灭,恐怕就连李荩忱自己都不清楚。
因此姚察必须要很谨慎的考虑这个问题。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间派,从来没有参与过朝堂上的争端,而显然争端的双方也意识到姚察不过就是一个编撰史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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