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钉子拔掉。实际上鹿门山总共就只有数百守军,而对于从北方来的李荩忱,这数百守军一点儿威胁都没有,可以说这个将令就单纯是为了试探淳于岑和其背后淳于家的意思。
“阿爹看来是打算让我来决定这件事了。”淳于岑苦笑一声,看向自己身边站着的年轻人。
这是他手下的参军徐敞。
“安陆徐氏一向和淳于氏同气连枝,徐氏虽然家财单薄,但是只要淳于氏做了决定,那徐氏亦当追随。”徐敞当即微笑着说道。
安陆徐氏和当朝左仆射徐陵的徐家并不是一个徐家,传闻其祖上是三国时期吴国的建武将军、庐江太守徐盛,而安陆徐氏这些年之所以发达,主要是因为当初陈霸先起兵的时候从龙有功,南陈的前任司空、车骑将军徐度就是安陆徐氏出身,徐敞便是徐度的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
徐度在三年之前病逝,方才让吴明彻率军从淮北返回之后可以轻松升任,否则以徐度的功勋,只要他还在位置上,自然就轮不到吴明彻担任司空。
徐度之子徐敬城年少多才、闻名乡里,只可惜三十六岁匆匆而亡,使得徐度白发人送黑发人,而随着徐度的离去以及年长一辈的消散,安陆徐氏也因之没落,一切希望都落在了徐敞的身上。
不过徐敞看上去颇有几分其祖父和父亲的风仪,也并没有守着朝廷的犒赏过日子,自己重新走当年祖父的道路从军。淳于量念及旧情,对其一路提携有加,并且让他担任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淳于岑的副手。
徐敞也没有辜负将门之子的身份,淳于岑几次出击,徐敞或是统筹后军,或是带领偏师,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自然让淳于岑对他愈发信任。
“你可省省吧。”淳于岑无奈的敲了敲桌子,这个同样刚刚而立之年的将领放在南陈一众老将之中绝对算年轻的,当然比之李荩忱军中那些妖孽来说另当别论,“如果你们家更或者你自己没有一点儿盘算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忠肃公(作者按:徐度谥号)掌控军中这么久,你们家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徐敞讪讪一笑,而淳于岑伸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紧紧盯着徐敞:“李荩忱进攻襄阳,几成胜算?”
徐敞顿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伙还真是一贯的开门见山。
良久之后,看淳于岑根本没有坐下接着说话的意思,徐敞不由得苦笑道:“就算是大将军不在背后做手脚,有我们这些人不老实,襄阳落入李荩忱的手中的可能也不小。”
“五成?”
徐敞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七成。”
淳于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淳于量现在还在军中,但是已经被边缘化很长时间,人脉资源和消息往来便捷根本比不上曾经掌控南陈军队十数年的徐度。
因此淳于岑相信徐敞做出的判断。
只是这个概率怎么看都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