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微微颔首,这实际上也是他的底线了,而且与其说这是划定双方之后的分界线,倒不如说是划定停战线。更何况现在也只是一个口头约定罢了,真正要不要遵守还得看双方的默契以及实力差距,要是实力差距太大了,自然大家也都不吝惜于撕破脸皮。
“羽林骑到哪里了?”
“现在第一批人已经入了关中,另外一批也在转道汉中,应该很快,”陈禹沉声说道,“趁着现在杨坚忙着布置对潼关的防线,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足。”
“等到杨坚把注意转移到武关的时候,我们就要小心行事了。”李荩忱斟酌说道,暗杀和策反这种事,讲究的不是有多少人,而在于能不能保密,在这上面,李荩忱还真的不得不承认,陈叔陵的确应该算的上半个行家,在江陵和陈叔陵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李荩忱受益良多。
“可是陛下,”陈禹不无担忧的说道,“按照大汉现在的国策,我们似乎很难帮助宇文赟稳住后面的局面,一旦杨坚以及其随从反扑的话,我们应该如何决断?”
帮助宇文赟是大汉在之前快速解决关中的国策基础上制定的策略,为的就是能够起到里应外合的效果。而现在大汉既然放慢了进攻的脚步,只是以南阳作为新一年的目标,那么关中乱起来,看上去和大汉也就没有太大的关系。
尤其是现在李荩忱了解了淮南的情况之后,心里更清楚大汉的其余地方又都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整顿内政,让这一盘散沙成为一个整体,才是李荩忱的当务之急,相比之下关中反倒是远在天边的了。
现在李荩忱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南朝这么长时间来会顿步难以打开局面,光是国内的混乱就已经足够朝廷焦头烂额的了,尤其是各个世家之间的利益纠葛和争执,就像是一张暗藏在水下的网,不易察觉又坚韧无比,朝廷就像是那条鱼,落入网中无论如何也都挣脱不了。
后来的侯景之乱虽然把这个网剪破了一个大口子,但是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南陈这条“鱼”也没有力量和胆气冲出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张网再一次被织补。
现在的李荩忱无疑有足够的力量,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张网最终化为己用,带着它去捕捉其余的鱼。现在李荩忱连网还没有完全掌控好,自然也就顾不上捕鱼。
但是不管怎么说,敌人自乱阵脚对于大汉来说绝非坏事,至少可以争取到足够的缓冲时间,更重要的是中心乱了,其边缘地区自然而然就会放松警惕,乃至于人心思变。
李荩忱摆了摆手:“我们所需要的又不仅仅是长安。长安一旦乱起来,我们在武关和斜谷等方向上都会有可乘之机。只要能够趁乱拿下这几座关隘,长安是谁的已经不重要的,都必然是朕的囊中之物。”
顿了一下,李荩忱摊手道:“不过也因此,你们白袍和羽林骑的主要目标已经不是如何让宇文赟取代杨坚执掌周人的朝廷,而是如何在掀起动乱之后趁此机会潜伏下来,为以后出兵关中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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