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君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沈婺华撑住桌子:“叔父,侄女不是在看玩笑!”
“啊?”沈君高吓了一跳。
而沈婺华直勾勾的盯着他:“难道叔父就不觉得这刘休征一直往府上跑,实在是太积极了么?而且叔父或许并不知道,陛下早在淮南的时候就曾经要求白袍对这刘休征多加提防,且不管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叔父难道就不害怕他会把你扯下水么?”
“这······”沈君高一时间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婺华更是冷声说道:“叔父,莫要因为一时之痛快,毁了自己甚至是整个沈家!”
沈君高本来还想要争辩,但是看沈婺华根本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只能勉强说道:“也罢,某心里有数。”
“希望如此!”沈婺华果断的说道。
而沈君高明显露出来不悦的神情,不过他也知道沈婺华说的应该没错,这个刘休征未必心怀好意或者单纯的只是想要和他谈论什么诗词歌赋,抒发郁郁不得志之心情——实际上后者才是真正吸引沈君高的地方。
无疑和刘休征的交谈让他感受到了共鸣。
现在的沈君高虽然担任刑部尚书,主管整个大汉的刑罚,但是这个刑部尚书终究是要受到尚书省的管辖的,而尚书省又只能说是和其余的中书省、门下省平起平坐罢了,算不上独自主掌朝堂,更何况在这之上还有一言九鼎的皇帝陛下。
想当初沈君高主掌东宫的时候,陈叔宝是一切都无所谓、全部都听安排的主儿,而陈顼也因为年迈多病很少再去管下面各个细节上的东西,这就意味着沈君高实际上已经走到了近似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他从一个林泉隐士一下子走到了那样的位置上,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现在又起起落落反而离开了朝廷的决策核心,对于他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可以轻易接受的事情,之不过事已至此不接受也必须要接受了,毕竟他不能只是代表他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整个沈家的象征,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都不仅仅是怪罪在他的身上,还将会怪罪在整个沈家的身上。
所以沈君高虽然很不愿意,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却不得不追随着徐陵、顾野王等人的脚步,把自己一个人的看法置之脑后。实际上他对于李荩忱这样削弱世家是不满意的,沈家还没有真正走到权力的巅峰就要转变成受到皇权限制甚至是完全在皇权掌控之下的新朝的贵族,沈君高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兄长留下来的偌大基业、距离成为南方一等一的世家就只剩下一步之遥,而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放弃,所以沈君高心里一直含着一口气。否则在李荩忱以设立学院作为新一轮打压和削弱世家的手段的时候,沈君高也不会那么积极的左右串联。
只不过当时的徐陵及时的拽了他一把,帮助沈君高一下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及时的和其余的几个心有不忿的小世家划清界限,否则当初正旦大典上李荩忱就可能不是杀鸡儆猴,而是真的就把沈君高这一只猴给杀了。
然而沈君高也因此对于李荩忱愈发心怀不满,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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