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宇文述有些恍惚的感受着吊篮缓缓上升。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领兵就会败得如此彻底,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军阵就已经完全崩溃了。
北周士卒慌乱的沿着城墙向两侧逃窜,显然他们已经不指望能够获得救援,城门更是不可能专门为了他们而打开。箭矢不断地从身后飞过来,一名又一名的北周士卒中箭倒下,或是绝望的扑倒在城墙上,并不算高大的城墙在这个时候看上去是那样的不可逾越,又或者直接摔落在壕沟之中,为之后汉军越过壕沟出一份力。
宇文述坐在吊篮上,看着地面越来越远,也看着下面的混乱。
偶尔有箭矢从身边掠过,带着风声。
而那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吊桥上,北周士卒还在徒劳的向前拥挤,显然宇文盛并不打算把这些人留在壕沟对面,否则一来可能会成为敌人的俘虏,反过来倒是成了攻城的炮灰,二来他们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可能会被拿来填壕沟。
所以还是让他们绝望的死在壕沟这边比较妥当。
“少将军!”城垛前早就已经等候的士卒三下五除二把宇文述拽了上来,但是吊篮是不会再放下去了。敌人的云梯车已经越众而出,向着城墙这边过来,而弓弩手也开始一波一波的向这边射箭。
这个时候把象征着生存和希望的吊篮放下去,保不齐还会发生什么,宇文盛显然没有这个好心情去看那些有可能引发新一轮混乱的事情发生。
“当!”吊桥完全收了上来,绷紧的铁索发出一声脆响。
箭矢不断地射过来,覆盖城墙内外,一排一排的士卒惨叫着倒下,而还有的在努力想要求生存,他们用手中的刀枪徒劳的劈砍着吊桥,或者直接跳入壕沟之中,连滚带爬的越过壕沟。
韩擒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下令弓弩手开始集中向城头射箭,而两队骑兵已经从两翼包抄过来,掩护这些逃窜过来的士卒向本阵之中移动。
现在大家都是缺劳动力的时候,韩擒虎对于这些宇文盛的礼物当然敬谢不敏。
“爹爹!”宇文述愤懑的看向站在亲卫重重保护下的宇文盛,“为什么不开城门?!”
“孽障,五千兵马还没有接战就被打的落花流水,难道是为父之过?!”宇文盛冷喝道,“你这样呵斥,眼中可还有为父?还不退下!”
宇文述跺了跺脚,也只能一拱手,而还不等他说话,一发石弹呼啸而来,直奔着城门上的城楼。
“将军小心!”
“快保护将军离开!”
宇文盛的亲卫们乱作一团,而那石弹直接砸入城楼之中,从二楼直接贯穿到一楼,然后直接撞开大门,只听得藏在城楼之中的弓弩手们惨叫声连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秧。而原本就站在城楼门口的宇文盛,如果不是因为亲卫们眼疾手快,恐怕也难免会被石弹撞到。
这一发石弹应该是最后的一发了,也象征着攻城的号角正式吹响。
大队的汉家甲士排在最前面,掩护云梯车和冲车向前推进,而扛着简易云梯的士卒零零散散的跟在后面,这样可以尽最大限度躲避敌人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