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名北周骑兵已经策马冲了上来。
杜蒙深吸一口气,脚步向后一错,骤然闪身。
那骑兵没想到杜蒙会一下子把自己放过去,猝不及防下直接冲入车阵里。而杜蒙的反应更快,欺身向前,横刀直接插入了后面一名北周骑兵胯下战马的脖颈之中。
刀插入,抽出。
马的鲜血滚烫,喷洒在杜蒙的身上、衣甲上,而杜蒙手中的盾牌几乎是下意识的举起,也挡住了那骑兵足以致命的一招劈砍。
战马哀鸣一声,无力的倒下,那骑兵也滚落下来,不等他站稳脚跟,杜蒙的刀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人的和马的鲜血混在一起,一样的温热。
而身后枪声响起,那个刚才被杜蒙放过去的骑兵被汉军火枪手几乎顶着胸口击落。
只有一个人冲入这么多汉军之中,结果可想而知,而刚才杜蒙的目的也是如此。
能杀一个就是一个!
“将军,快点!”身后传来呼声。
原来是将士们推动着一辆备用的车子过来,正好可以堵住这个缺口。箭矢几乎是擦着杜蒙的身子飞过去,将前面的几个北周骑兵射落。
杜蒙听声音就能猜测到这肯定是自己带出来的那几个老卒的手笔,换做别人估计也不敢放箭。
趁着这个机会,他骤然回头,敌人的箭矢也在飞过来,而留给他的时间很少,甚至可以说是一刹那。
杜蒙一下子跳上迎面而来的大车,几支箭矢几乎追着他的脚步钉在车上,还有一支长矛直接丢了过来,不过终究还是有失准头,都没有接触到这移动中的大车。
士卒们推着车向前,而杜蒙向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尾,一下子跃下大车,就地一滚,方才抵消掉这两边同时的力道。对于出身賨人的杜蒙来说,这点摸爬滚打,倒还算不得什么。
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箭已经扎到了他的屁股里。
拔掉箭矢,杜蒙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扎到哪里不好,怎么偏偏扎到了屁股里,要知道只有逃跑背对敌人的时候才会屁股中箭,说出去了怕是要被别的将领笑掉大牙啊!
“看,看什么看!”杜蒙注意到周围将士们的眼神,“都给某顶上去,哪怕是到最后一人,也要顶住!”
将士们轰然应诺。
或许是因为刚才杜蒙的“救火”有惊无险,又或许是因为屁股中了一箭的杜蒙怎么看都有些滑稽,将士们反倒是没有了最初的紧张,他们已经逐渐适应了战场的节奏。
火枪“砰砰”作响,虽然火枪的数量不多,但是却在整个战场上唱主角,而汉军弓弩手和周人骑兵也在拼命的对射,掩护前方的自己人。沿着一辆辆大车组成的防线,双方拼命厮杀,一会儿有汉军将士倒下,一会儿又有北周人倒下,但是任何人倒下,都有人立刻顶上来。
长枪如林,刀剑挥舞。
每个人都明白,如果自己后退一步,将会对整个战局带来致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