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若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东夜陵因此死了也好。”
汣璃看着花谦诺无喜无怒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话几分可信。
天边已经炸开一朵红晕,金光闪闪透出云层,汣璃看着花谦诺银白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显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更加不像一个人。
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吗?怎么感觉他就像一团雪,仿佛阳光一照就会溶化。
他的银发的颜色已经有些泛白,这个人明明没有多少日子,却把名利看得这么重。
汣璃眉头微皱,她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无法看透这个人的心,他看着那抹晨曦,显得那么宁静。
自己真的那么恨他吗?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会切下他的头发?她日夜看医书就真的只是为了医治自己身上的蛊虫吗?
汣璃的眼睛从花谦诺的侧脸转移到天上,红云似海,美不胜收。
难怪他要看日出,他想看的不仅是风景,还有希望。
两人并肩而站,花谦诺的手从汣璃的身后缓缓升起,在汣璃肩膀的位置停住,做了一个虚抱的姿势。
他的嘴角洋溢着笑意,这是他看过最美的风景,因为有你。
大半个太阳已经缓缓神奇,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合,所有的仇恨。
汣璃斜眼看着自己肩膀上面虚抱的手,心中一颤,要是最先愿意为她而死的人是花谦诺,那么故事是不是该改写了?
没有戳穿他,汣璃只是静静地看着天。可是我已经做出选择了,从此我的心我的身,只为东夜陵一人。今天过后,你做你运筹帷幄的花谦诺,我做我丑颜被囚的苏丝丝。
太阳已经升起几丈高,阳光有些刺眼。
在汣璃低头的前一秒,花谦诺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一片落寞,刚才她的表情她的心思怎么瞒得过自己的眼。
这次日出是她给他最后的礼物,从此……呵呵,花谦诺脸上的冰霜又深了几许。
他从来说话算话,看完日出阔步朝着白玉长廊走去,明明可以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却要用走。
他是在等什么吗?
脆如银铃的声音传来,“西陵瞳!”
花谦诺脚下微微一滞,马上又恢复如常,他等来的却是她的试探,眼里的寒气又加重了几分。
“我是花谦诺。”
说完,脚尖生风,人已经飘出冷月宫。
汣璃看着花谦诺消失的方向,心里一阵落寞,自己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新的一天已经开始,陆汣璃,快快满血复活,这冷月宫现在是能住人的样子吗?”
戴上面具,扯下嫁衣的一角蒙住脸,捡起枯枝做成扫把,打水扫地,不一会儿她就已经满头大汗了,不过这冷月宫实在太大,两个时辰过了也只是刚打扫出一件屋子而已,不过这屋里的摆设却是极其有品味,大部分还保持这原样没有损坏。
一个小宫女探头探脑地伸出头来,“苏嫔娘娘……苏嫔娘娘……”
当她看见全身沾满灰尘,头上盯着蜘蛛网的汣璃的时候,竟然扑哧一声笑了。
汣璃转动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极其水灵,眼睛里面充满天真,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汣璃对着她挥挥手,“你……你好。”
小宫女名唤流萤,是负责给汣璃送饭的粗使宫女,流萤见了这个恶名昭彰的苏嫔娘娘竟然有口吃的时候,不自觉掩嘴笑了。
不过这个娘娘和其他娘娘的确不一样呢,这是冷宫,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哭天喊地疯疯癫癫的娘娘,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打扫房间略显青涩的娘娘,看来外面关于这个如狼似虎的苏嫔娘娘,并不是人如其名。
汣璃看着这个完全无害的小丫头也傻了眼,她已经习惯被人算计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丫头,竟然连打招呼都有些生疏了。
不过她刚才怎么打招呼了?你好?这可不该是一个嫔妃对丫头的打招呼的方式呀。
“我叫流萤,是给您送饭的宫女。”
“呃,请坐。”
汣璃对着流萤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倒让流萤有些不自在起来,流萤放下食盒,“奴婢就不坐了,娘娘坐吧!”
汣璃推着流萤坐了下来,“哪里来这么多规矩,我说坐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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