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纯黑,在日光下看是带着暗紫色的光泽。
慕容燕回见郁轻璃默然不语的瞧着自己,有心炫耀,刻意将步子放慢,缓缓朝郁轻璃走去。
他行走的样子悠闲舒缓,像个远游中的闲散贵族,步子轻灵,几乎没有在潮湿的青石地上留下什么痕迹,长长的衣摆轻微扬起,亦没有溅上一丝水滴。
可是不知怎的,在慕容燕回这样刻意表演下,郁轻璃没有露出半点儿迷恋之色,反而是眼底闪过一抹似有还无的惊慌。
然而,哪怕只是一闪即逝,一直紧紧关注郁轻璃的慕容燕回还是发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就直入郁轻璃房间。
郁轻璃只得起身,背对窗户,面向他,用一贯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郁轻璃问着,心中却不免叹息,怎么才气了五天?这慕容燕回不是脾气很大吗?看起来大家都高估了慕容燕回的坏脾气,下一次,可以考虑狠整他一次,最好让他气个十天半个月不来找自己才好。
你说为什么不是气得他一辈子不来找郁轻璃?因为以慕容燕回那般皮厚,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璃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五日不见,可是想念本王了?”慕容燕回走到郁轻璃跟前,他身材比郁轻璃高大,目光正好越过郁轻璃的肩膀看到了郁轻璃身后的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在日光下微微泛着金光,想来应该是一张压金粉的花笺。
慕容燕回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是谁在给他的璃璃写信?是谁的信让璃璃看得那般出神?
一股醋意顿时直冲脑门,慕容燕回正待发作,忽然又听到郁轻璃冰冷淡漠的声音,“问你怎么不回答?你会发呆,到是真难得。”
慕容燕回收回目光看着郁轻璃,心想,不能冲动,璃璃最不喜欢莽撞之人。
“璃璃,你刚才在做什么?竟那般出神都未曾注意到有人进来。”慕容燕回说着,又朝前迈了几步。
郁轻璃微微侧身挡住慕容燕回的去路,“没看什么。你还未回答我,今日怎么来了。”
慕容燕回却依旧不答,只喋喋不休的说道:“下人也不给你通报一下?那个红梅呢?真是该打,竟然就任凭你一个小姐独自在屋里,若是有个歹人进来可如何是好。”
郁轻璃无语的看着慕容燕回,心想,堂堂宰相府,恐怕也只有慕容燕回这个歹人有胆子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来了。
郁轻璃不过略微分神的一想,慕容燕回立刻身形如游鱼般斜斜一闪,手一伸,指间便将那纸花笺夹在了手中。
“你,你卑鄙,快还给我!”郁轻璃急匆匆跳起来去抢,慕容燕回却将花笺高高抬起,任凭郁轻璃怎么抢也抢不着。
慕容燕回抬头扫了一眼信纸,迷人的双眼顿时危险的一眯,闪过一抹厉色。
“慕容风?!璃璃,你竟然和慕容风有书信往来?”慕容燕回顿时炸了毛,剧烈的摇晃着手中的花笺质问。
郁轻璃听着慕容燕回满是责备的语调也来了气,“我和他有书信往来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我和谁书信往来吗?”
郁轻璃说着又要去抢那信,慕容燕回被郁轻璃一阵抢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这五天来自己没日没夜的打磨玉佩,一双手都磨出了茧子,然而郁轻璃呢?竟然在这里和慕容风书信往来,打情骂俏,更可恨的是,郁轻璃刚才竟然看慕容风的信看得那般出神,她何时又用过那样的表情看过自己送给她的东西?
这么一对比,慕容燕回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气,仿佛龙卷风,所过之处,五脏六腑都是一片狼藉,那揪心扯肝的痛,让他的怒火越加强烈。
他想破口大骂,可看着郁轻璃那张淡漠的脸,心中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生怕一个不好,两人便就此决裂。
他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笑嘻嘻的将玉佩送出去,可是,胸中那一股难言的怒火直冲心门。
最终,慕容燕回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对郁轻璃说一句重话,只能发狠的将手中的花笺撕碎,一边撕,一边怒骂,“慕容风,你好,你好,你竟然敢趁虚而入。我叫你写信,我叫你写……”
郁轻璃淡看着慕容燕回,只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那花笺如雪片般从他手上飘落,映着他玄色的衣裳,单薄一如蝴蝶的羽翼。
郁轻璃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于慕容燕回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个性实在觉得无法消受。
“慕容燕回,你够了!”郁轻璃淡淡开口,目光灼灼看着慕容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