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逸儿杀人时眼中冷漠到极点。”
“这可是有着和他同样血脉的族人,这是我的亲人,可他杀人时,连眉头都不曾皱过,我甚至只看到他只有单纯而浓郁的杀意。”
“那一瞬,我感觉逸儿仿佛是从黄泉深处、尸骨堆中爬出的怪物,仿佛是从无尽血海、幽冷深渊中走出的刽子手…我…”
寒境女帝身躯颤抖着,但眼中,却含着泪水。
“无霜。”萧晨枫眉头皱得更紧,“我们是否想过一个问题?这些年,逸儿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会把他逼到这般地步?”
“你不了解的他的这些过往,或许,就是他曾经拼了命也想挡住的深渊。”
“那一瞬,你觉得他是从黄泉深处爬出的怪物;可曾想,那是因为他一直就站在黄泉深处之外,竭力地抵挡着那些怪物;没人能靠近他,故而远远看去,他成了从黄泉中爬出,他也成了怪物。”
“那一瞬,你觉得他是从血脉深渊中走出的刽子手;可曾想,那是因为他就踏在了这片血海之上,这滔天骇浪,他一力支撑;同样的,没人能靠近他,故而远远看去,觉得他是从血海中走出的刽子手;却不知,那血海之上流淌着的,是他的血,他也会受伤,他也会疼痛。”
“他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想守护一切他珍视着的东西。”
“若那黄泉中会有怪物爬出,伤害我、你、星河、总殿主们、依依丫头等等一切他珍视的人;那么逸儿宁愿自己身陷黄泉,直视深渊,由他自己也变成怪物,杀光那些怪物。”
寒境女帝身躯一颤,脸色复杂地看着萧晨枫,“晨哥…”
萧晨枫脸色认真,“无数生灵,穷尽一生,都在追寻那生灵极限之门,因为那也是道。”
“逸儿也在追寻,但与此同时,他守在了另一扇门之前,那是道被誉为一切危险的门。”
“逸儿就这般一人一剑,守在了那里,只留给我们门之后的一切清净安宁,美好繁华。”
寒境女帝已然泪如雨下,“我知道,逸儿一直爱着我们,守护着我们。”
“是啊。”萧晨枫轻笑,“即便他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即便我们看起来对他什么都不了解。”
“但他就是这般,竭尽全力,默默地守护着我们。”
“可…”寒境女帝啜泣了一声,道,“可我总是觉得,逸儿的心思,太深沉了。”
“还有今天杀白家族人,以他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擒下那两个六脉婶母,不必杀人。”
“这里是我的族地,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头的,也全是我的族人…”
萧晨枫摇了摇头,“若非这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以逸儿的性子,六脉那个婶母前几天就该忽然人间蒸发掉了。”
“别的一切,他都可以不理会,包括来闹,甚至包括对他出手,与他纠缠不休。”
“唯独这二人对依依丫头出手,犯了死忌,必须死,也一定要死,非杀不可。”
“逸儿确实能擒下她们,甚至即便逸儿不出手,这二人也没资格伤到依依丫头。”
“但逸儿必须出手,必须杀她们,因为逸儿一直都在做着一件事,告诉着所有人,动他,尚且有余地,动依依丫头,那就别无余地,必死无疑。”
“今日休说深寒卫来,就是天帝亲至,乃至你我阻挠,也休想护住这二人。”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