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知者无畏。”荆天从鼻孔里哼了一下便将那篇报道放到一边,不再多话。
“要回应吗?”副总问道。
“不需要,让他跳脚去吧,小丑一样。”荆天伸出中指微微用力推了推镜框,算是十分文雅地鄙视了高冷一下。
“需要禀告吴老那边一声吗?”副总又问。
荆天满脸不满地看了副总一眼,伸出中指再一次微微用力推了推镜框:“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
副总很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两句诗给弄的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竖起了大拇指:“好诗好诗……可是……是要禀告吴老的意思吗?还是不要……”
荆天愈发不满地瞪了副总一眼。
副总一脸羞愧地低下头……
“我,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他,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你说,要不要跟我外公汇报?”荆天说道。
……
副总呆头鹅一般摇了摇头……
还是没听懂……
“都解释得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你要充实自己了,要多读书了。”荆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需要汇报,我外公可没那么闲,还关注这种档次的人。”
副总出了荆天的办公室房门后,后背整个都汗湿了。
“嘿,荆天有没有拽文?”另一个高管凑过来挤眉弄眼。
副总一脸倒霉状点了点头,他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哥们,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啥意思?这诗我没读过啊!我问荆总要不要把星光集团那事,就那报道的事汇报给吴佬,荆总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段,我看字面意思呢,似懂非懂,又不敢随便应允了,怕弄错了,这诗歌也太冷门了吧,啥意思啊。”
“不冷门啊!你跟着荆总做事,这种诗肯定要背啊!这不冷门啊。”那位高管一拍大腿:“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好理解吧,这些辛苦的制瓦工人,为了做瓦,把自家门前的泥土给挖光了,而自家的屋顶上,却连一片瓦也没有。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那些双手指头从未沾过泥土的人,却全都住在瓦密有如鱼鳞的高楼大厦里。就这意思啊。”
这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说高冷弱嘛,门前的土都挖尽了,头顶上还没瓦呢……而他不用去碰泥土,却住的如瓦密有如鱼鳞。
一个弱,哪怕后天再努力也是弱,一个强,天生就强嘛。
“这很明显是不需要汇报给吴佬啊,完了,你玩了,这首你都背不下来,你玩了。”高管摇了摇头……
在荆天,跟着荆总做事的人都知道,荆总这个人是个文人出身,特别喜欢i吟诗,有时候在会议上,诗句有九句是用诗来对白……
这副总是最近挖过来的空降高管,一时半会地还没适应环境,这下好了,这都对不上了,怕是要留给荆总不好地印象了。
荆天的老总诗词满腹是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的,这个三十余岁的男人身上有种旧时代的文艺感,这种调调很奇怪,跟老文书的调调有些相似,可却西装革履征战沙场。
好文墨,喜吟诗,善琴瑟。
你能看到的一个古代的才子要有才艺,在荆天的身上都能看到。
只是这种文人气息在现代人当中会让人有些烦扰,毕竟谁也不喜欢动不动要跟你对诗的上司……
“荆总啥都好,就是太爱舞文弄墨了,说事就说事,拽文……有点太装吧”
“他可不是装,他打小就跟着吴佬,总骨子里养出来的这股子酸味儿……他习惯性喜欢i吟诗……”
员工有时候也会窃窃私语,荆总啥都好,做事雷厉风行,待人温文尔雅,就是动不动喜欢i吟诗有些恼人,尤其是开会的时候……
不过一想到他是吴老的是外孙,便不会觉得他是刻意拽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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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这么强势正面回应,会不会不太好?”简小单坐在沙发上,有些担忧。虽然高冷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可小单在工作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叫他“老大”,在床上也这么叫,并没有跟其他恋人一样取个什么外号之类的,随随便便又自自然然地喊着。
“是啊,怕是会开罪吴佬呢。”杨关关显得也很担心。
“吴佬倒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篇报道就得罪了他,他是大家,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简小单接过话头摇了摇头,眉头依旧紧锁,看了看高冷:“不过,我估计老大肯定不会就这么一篇报道就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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