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范锦鸿,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而画眉也转身面向萧茯苓后背,微微行礼:“臣恭送翁主。”。
已经抬腿跨过门槛的萧茯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来,对身后的画眉打了个再见的手势。
可走出了正堂的萧茯苓,也没朝着地牢那边去,而是转了个弯,带着范锦鸿就朝着后院去了。
可一出门,萧茯苓就一直是紧锁着眉头的。
她之前是表现的镇定,对她父王的计划毫无兴趣,实则心里还是暗暗好奇,她父王萧石竹倒底又要做什么计划了?
很快,思索着的萧茯苓,就默不作声的迈步进入了后院之中。她来到了自己的毡帐门前时,忽然驻足不前,继续皱眉着,对身边的范锦鸿忽地问到:“范锦鸿,你说我父王这又是要做什么?”。
范锦鸿被她给问得一愣;片刻后缓过神来,细细思索了起来。
萧茯苓耐心的等候了片刻,范锦鸿茫然的摇了摇头,又若有所思的道:“末将不知;主公向来做事高深莫测,不过多半是和东边有关系吧。”。
范锦鸿跟着萧石竹做事,不是一两天了。知道这个人魂确实能忍,但事后一定会让对手加倍奉还。
这次青丘狐国暗暗给萧石竹和九幽国,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虽然及时制止,但也损失不小,这口气萧石竹要咽得下去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如今九幽国和青丘狐国岁月静好不假,但终有一日萧石竹要青丘狐王还债的时候,就就不会心软。
范锦鸿想着,萧石竹要做什么,只怕也只会是为了让青丘狐国日后还债做准备吧。不过具体之事,他还真的猜不透。
萧茯苓看了一眼还有点淡淡困惑神色,挂在脸上的范锦鸿,也不再多问,她挑起了帐门钻入了自己的帐内。
范锦鸿也不再多想,也没有跟着萧茯苓进去,就背对着毡帐,安安静静的立在了门外为萧茯苓站岗......
在萧茯苓揣度自己的父王,倒底要做什么的时候,一艘九幽国的仙槎,正飞过了烟雾缭绕,终年不散云梦洲北部。紧贴着云梦洲的北海岸,一路向东疾飞而去。
仙槎上除了运载着给青丘狐王的重礼之外,还有九幽国派出去,出使青丘狐国的使臣。
陆吾三思之后,觉得既然是出使盟国,就算这个盟国不过是九幽国的附属,也要有礼有节。
别的鬼他不太放心,只好请来了擅长礼节的长琴。
长琴自从不做太子,加入了九幽国后,认识到了自己不是治国的能人,也统御不了大军。但他擅长制定礼教,索性跟萧石竹提出来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而萧石竹也要治下百鬼有规有矩,也就答应了。九幽国的律法,就是长琴和已经去世的吾丘寿一起制定的。
至于现在九幽国的礼数,也是长琴和国师盈盈,一起知道的。他甚至为萧石竹,制定了九幽国鬼官的官袍。
什么等级的官吏,在办公或是上朝,参加重要会议或国宴的时候穿什么的衣袍,都规定得极其详细。
因此,九幽国是有规矩有纪律的,绝非散兵游勇。
而陆吾也考虑到不能轻视了青丘狐国,也不能派出肉骨头去出使,就把长琴派了出来。顺便让他带上一艘仙槎,驰援东瀛洲中的九幽军。
长琴贵为九幽国掌邦礼的春官宗伯,六大鬼官之一,这分量够大的了,已经不算是轻视青丘狐国了。
而长琴也很有骨气,不是什么肉骨头,对萧石竹也忠心耿耿,派他来自然不会被青丘狐王欺压,或是策反。
这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长琴正坐在仙槎舱内,用帛布一遍遍的擦拭着他的节杖。这九幽国的节杖,与其他鬼国的节杖大相径庭。杖身是笔直的九节玉竹,青绿圆润,光滑无却。五尺长的杖身上,雕刻着九幽国的象征——彼岸花。
上缀九团麒麟颈毛制成的缨节球,最顶端镶嵌着金质铜身的杵剑金人,据说是按萧石竹的模样制成,因此不但五官相似,就连金人杵着的剑也和灭月剑一模一样。
这样式和大小长短,也是长琴自己亲手设计的。但手持此物,代表萧石竹出使他国,长琴还是第一次。
他正在兴致勃勃地擦拭着节杖时,就有鬼吏敲门而入。
来的那个鬼吏手持一本长方的大红硬壳文书,进到了舱内后,走到了长琴身前站定。
还未等那鬼吏开口,说明来意,长琴已经瞥了一眼文书封面上烫金的两个大字——请柬。
于是,他长琴先开了口,问到:“邀请函?这是要邀请我回去做谁家的客?”。
官吏把请柬放在了长琴手边的案几上,说到:“大人,你猜错了,这可不是让你去给礼金的请柬。而是主公要邀请青丘狐王,到我国都城做客的请柬。空骑兵方才才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