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贝贝压抑着自己的火头,“请你不要阻拦我,让我自己去找琳达的墓!”说着他转身就走。
终于看到了琳达的墓了,贝贝呆呆地站在墓前,所有一切仿若隔世,昔日红颜今朝就成为冷石柩里的身躯?贝贝喃喃说,“这就是她的墓吗?还是和她有了同样名字的别人?这个名字是很常见的,她现在……应该和伊万生活在一起。”
“不,你错了!琳达现在并不在那里。”刚才的修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贝贝身后,幽幽地说。
“哦?你说什么。”贝贝回头。
修女的目光注视到那座小小的墓上,悬崖下盘旋着自由的孤独的鹰,褐色的岩石上布着枯萎的爬山虎草茎,墓旁有花,随风而动,花愈发寂寞,墓也愈发寂寞。
“--在这墓下长眠着的正是你青梅竹马的伙伴琳达,半年以前,她也确实,如同素花一样在这里生活着。”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却不愿来找我呢。”贝贝望着墓碑茫然了,琳达,我怎么无法望到你的心?
“她已经没有脸再见到你。她舍弃了自己的家庭,这已经让他非常羞愧了。”修女说。
琳达……数十年的光阴……
贝贝突然仰天大喊一声,修女默然,英天也默然,墓碑不动,山崖也不动。他扑通一声跪下了,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眼泪终于不可阻遏地夺眶而出,滴到他的手臂,滴到他扶着的墓碑。
“就因为这样,你就孤单地在这里死去,孤单地葬在这里了吗?为什么!”悲怆的贝贝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了碑身,手指在墓碑上拉出浅浅的血痕,他哭着,说着,似乎这样给能让琳达看到听到,他不停地说着,哭泣着。
“……果然,我应该在那时带走你,毫不犹豫地带走你,离开那个村子。怯懦如我,让你蒙受这么浩大的委屈和不幸,我又怎么能用一句对不起来推搪了事?……琳达……”贝贝望着山下的花园,“……到这里你还挂念着我的事,而我居然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让我坐在这里陪他一会……”良久,贝贝才抬起头,带着一脸的泪痕。教堂的钟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生与死都似乎在那悠长的回声里震荡。贝贝望着壁草,望着青山,望着流云,望着他目光里的琳达,琳达在浩荡的风中俯瞰他的美丽花园吧?
闭上吧你的眼睛,
苦受了我的任性,
也止于我打造的死亡爱情。
闭上吧你的眼睛,
她睫尖上的泪珠,
会注满花妖们的干涸心灵。
闭上吧你的眼睛,
在三生石上,
我们触摸到彼此的名字。
用灵魂和血液的交融感知,
就不再需要张开眼睛。
贝贝和小琳达重新开始在花园边劳作,一切似乎都回复了从前,只不过心里多了一座山一座墓碑而已。贝贝的目光不再游弋,他看着山巅的那小小的黑影,就仿佛看到家一般的温柔。小琳达则是怀着敬爱与感激,对她来说,她还将等待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爱情。英天在父女俩操劳的时候选择了悄悄离开,带着他们的故事,随着流动的转逆光芒来到了现实的表世界。
来到现实世界中的列多鲁德村庄,这里陈列着全世界勇者们力量、魅力、贤达等等的排行榜,用榜的形式来排名虽然有些虚荣,但是仍然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要追赶要努力要上进的想法--或者这就是勇者的勇气之源。
听说在村子的东北有艺术家巴洛克最后的作品,在去巴洛克的工作室之前在村子西南的小屋地牢里找到绿色石板,之后经过一番跋涉,来到了巴洛克的最后之塔。
这是巴洛克的最后作品,同样的风格,内中收藏了巴洛克生前收集的很多宝贝。为了文物的更好妥善保管和收藏,英天他们决定冒着塔内到处是魔物、机关的威胁,而负担起收集并保护这些宝物的艰巨使命。挥汗之后,英天们终于得手了--宝物以及石板绿&石板黄。
站在巴洛克留下的石板前,阅读着他留下的话,石板上说这座塔就是巴洛克留下的真正最后遗物“最后之作”(早猜到),墓碑后的画像是那么熟悉,回想起对自己来说不久前还看到巴洛克本人,听闻他的声音,见识他的脾性……如今又过去了……几次的冒险,都是这样的分分合合,原本的红颜转瞬成为枯骨--这种习惯后的苦涩滋味如同嚼着干燥的土坷拉。
每个人都了解这一切的缘由,在时间和空间的旅行里让他们经历了太多,旅行的英天们拥有了外人不可企及的经验和认识,逐渐的成熟让英天、玛丽贝露的身体和心理都有了变化,然而不管是怎样的时间旅行,对于旅行者来说还是在不断成长的--他们见证着历史,感受历史的真实的凝重和不因为人力而转移的刻板,当新的光芒打开时,英天没有一点感慨甚至一点表情的改变,他默默地跨进去,伙伴们在身后也一个个跨过来。
时间和空间又扭曲了。
这个村子叫做阿波恩,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转暗了,月亮的柔和也让人感到慵懒的倦怠。找到一个宿屋大家睡去了,依稀中仿佛闻听美妙的音乐传来,梦境中也有这样的音乐吗?
“英天,你还要打算睡到世界末日吗?”玛丽贝露叉腰站在英天的床前,用她超过200分贝的嗓门对着英天的耳朵接听区大声喊叫。眼皮是不得不睁开了,看到玛丽贝露和卡波一起站在床前,英天明白想多眯一会的想法破产。
“怎么……天亮了吗?”
“明知故问。”玛丽贝露很不满,“村子里的情况也有些古怪,我们快去看看吧。”
“哦。”英天把裤子套上,随便打整一下然后闭着眼睛跟出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