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佛朗机暴漏了它的劣势,射程太近,无法威胁到俄兵的盾墙。
那精铁大盾又高又厚,竟似乎可以防铳子,鸟铳打上去只能激射起一串火星,那些大盾竟纹丝不动。
墙角,藏兵洞里。
大炮发射时卷起的烟尘弥漫,丁文朝躲在洞口瞧着瓮城两侧的城墙,鞑兵将飞梯运了进来,开始登城,瓮城两侧的城墙失守,瓮城内的重重杀机便毫无用处,敌兵可以从两翼的城墙上冲进城内,瓮城,和内外城墙本来就是相连的,鞑兵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先攻城墙。
“诸位,死战吧。”
战局失控,那些冲进来的俄兵身材高大,力大无穷,竟一举冲破了丁文朝惊心布置的防线。单对单,丁文朝自问麾下精卒对上那些俄兵,不会吃亏,一对二那是万万不能的。俄兵身材高大,手臂又长,最要命还懂得列阵作战,普遍矮一头的明军是要落下风的。
城门洞里又是两声炮响,哗啦,铳子漫天激射。
丁文朝却心知那两门千斤佛朗机抵挡不了多久,正心急如焚,城门洞里突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响声。两座又高又大的内城城门洞里,两门大炮竟被拖走了,丁文朝大吃一惊时,一员老将挥舞着腰刀,领着一群张掖驻军冲了出来,丁文朝心中骇然这不是来送死的么。
“刀车,刀车!”
老将李荣朝着藏兵洞大吼大叫,丁文朝猛的警醒,会意,收刀入鞘一猫腰便冲了出去。危急之下,明军使用了最原始也是最笨的方法,大批明军冲到停在墙边,角落,将整齐摆放在瓮城里的塞门刀车推起来,卯足了力气便发足狂奔,朝着鞑兵群中撞过去。
这原始简陋的守城器械,竟立下奇功。
张掖城库存的塞门刀车有的是独轮,有的是两轮,前头都镶满了锋利的尖刀,沾边就是一个血窟窿。丁文朝被老将李荣提醒,将刀往地下一扔,推起一辆独轮刀车一声嘶吼,卯足了力气便朝着鞑军盾牌撞过去。
砰,砰!
明军的嚎叫声中,一辆辆刀车重重的撞在鞑军盾墙上,力气很大的俄兵也有些撑不住了,盾墙摇摇欲坠。
轰!
几辆独轮车重重的撞击后,四个明军推着一辆两轮刀车,终于将鞑军的盾墙撞散了,盾墙瓦解,溃不成军。丁文朝眼睛充血仗着一身神力,卯足了力气推着刀车碾进鞑兵群中,惊恐的惨叫声,凄厉的嚎叫在瓮城中回荡,那一辆独轮刀车十分蛮横粗野,竟在鞑兵群中硬生生碾处了一条血肉胡同。
整整百辆刀车被明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往前推,便制造出一桩惨案。
涌进城的鞑兵被锋利的刀车撞的血肉横飞,惨叫着拼命往后退,大批鞑兵竟被挤成一团,前头的被刀车撞翻,刺死,拼命往后挤,后头被挤的口鼻冒血,拼死挣扎,连同那一个个高大的俄兵也被挤的惨叫哭嚎,翻了白眼,便如同一只只被捏住脖子的公鸡,生生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