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望着她的脸喃喃自语。
黄子健进来巡房,再次给顾暖做了检查,确认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没事了,你要不去我休息室休息下?”黄子健给闻人臻建议。
闻人臻摇头,他哪里都不想去,他只想安静的呆在她身边。
黄子健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再劝他,叮嘱了几句,然后转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闻人臻干脆爬到病床上,在顾暖身边躺下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搂抱着,让她和自己紧紧的贴着。
他也好累,折腾了一个晚上,心力绞碎,闭上眼睛,和她一起沉入了梦乡。
他开始做梦,而梦里,是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暖,而那是一个夏天的雨夜。
那一年,他才十八岁,刚高考结束,便从北京来滨城度假,约了小时候的玩伴蔡四,而蔡四也十八岁。
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他和蔡四一起飙摩托车,俩人在快速干道上狂奔。
是在飙车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极其偏僻极其狭小的巷子时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在追着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的。
那小姑娘被那人按在墙壁上,那人居然去拉扯小姑娘的衣裳,小姑娘一边拼命反抗一边大声的喊救命。
他刚从高中毕业出来,血清方刚,自然要打抱不平,于是摩托车一丢就跑了上去,当即就挥舞着拳头朝那人砸过去。
可那人居然是个练家子的,他一个人还打不过,好在蔡四迅速的跑上来帮忙,俩人很快就把那戴墨镜的流氓打跑了。
他们回过头来,小女孩看着他们俩也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把撕裂的衣服抓住,转身就快速的跑走了。
“估计她把我们也当坏人了。”
蔡四摇摇头,看着在风雨路奔跑着的背影笑了下:
“小姑娘长得蛮漂亮的,而且刚刚在不断的反抗挣扎,显然也是临危不惧,比一般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吓尿然后只能忍受欺凌强多了。”
而他则在地上捡起两张纸来,这是两张画纸,显然是从刚刚那女孩的画夹里掉出来的。
一张速写,一张素描,都是人物像。
而画纸上,就一个字,安,然后是绘画的日期。
蔡四伸手抽了张画过去,看了看然后笑着道:
“我在滨城,我肯定会先找到她。”
闻人臻把另外一张画收起来,淡淡的说了句:“不一定!”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以为那画纸上的安是当初那小女孩名字中的一个字。
后来,他才知道,他跟蔡四都弄错了,安并不是她名字中的一个字,安字不过是她画画时喜欢用的一个字,只是希望自己随时都平安而已。
闻人臻从梦中醒过来,侧脸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顾暖。
顾暖,你肯定不知道,早在十二年前,你就已经跌跌撞撞的闯入了我的世界,进入了我的视线。
“快点醒来吧,我再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了。”
他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顾暖觉得好热,身子好似贴在一睹热炕。
迷糊的睁开眼睛,首先进入视线的便是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而且近在咫尺。
闻人臻见她醒了,深邃的眼眸闪着欣喜的流光,那颗惶惶的心终于也放下来了。
他抬手,替她拢了拢额头前的碎发,柔情满满的开口:
“醒了?”
顾暖眨巴了下眼睛,鼻子微微发酸,然后一下子伸手拥抱住了他。
眼眶刺痛,声音沙哑,哽咽着的开口:
“闻人臻,我以为这次我会死的。”
“傻瓜,”
闻人臻也紧紧的拥抱着她,在她唇上亲吻一下柔声的道: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答应你独自一个人先去?”
顾暖的眼眶里温热的液体终于滚落下,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感觉真好。
这边,林芙蓉开着车仓皇上路,除了江南一品,她没有去处,所以她直接开车回的江南一品。
把车停下来,她趴在方向盘上,自己给自己打气,没事,应该没有人看到她,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打气几分钟,这才大着胆子推开门,只是,她的脚还没来得急跨下去,车门突然被拉开,然后一只手臂伸进来,当即就捂住了她的嘴。
林芙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想要呼救已经不可能,只能任由黑衣人把她捆绑了,然后装进麻袋,扔在后排座位上。
而她的这辆车,直接由黑衣人又开出了江南一品。
林芙蓉连自己女儿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在女儿面前吹嘘炫耀自己的绑架顾暖的种种伟大业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