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个泪人儿一般,俩人都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暖姐,别哭了,我听我妈说,月子期间哭多了不好,伤身呢。”
闻人惠婷却赶紧说:
“别劝,她要哭就让她哭会儿吧。”
说这话时,闻人惠婷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看了霍薇舞一眼,然后才轻声的道。
“孩子是长在娘身上的一块肉,这把肉割走了,跟挖了心一样,能不伤心么?”
“可是......”霍薇舞欲言又止。
“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憋久了还会憋出病来,还不如哭出来的好。”
闻人惠婷说完,即刻拉着霍薇舞的手,俩人有快速的走了出去,并且帮她关上了门。
随着那声‘砰’的关门声,顾暖的伪装和坚强在瞬间崩溃,泪水再一次如倾盆大雨般的不断涌出来。
不怪闻人臻,只能怪她自己!
蔡惜蓉前几天就跟她说过,豪门的争斗和宫斗一样激烈,可她居然都还掉以轻心。
身在这样的豪门,怎么会有温暖和真情?
闻人臻的父母到现在都还没理清楚,何况是她和闻人臻之间?
这个孩子,如果真生下来,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孩子走了,也带走了顾暖心里最后一丝温度,走了.....
顾暖的眼泪好似停不下来,就像昨夜的鲜血不断的涌出一样。
滚烫的眼泪,失控的,带走无法挽回的悲哀和疼痛不断的涌出来,满脸都是,烫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的眼泪这么多,可她却哭不出声来,所以的哭声都在喉咙里哽着,发不出来。
痛,太痛,恍如钝刀在不断的割肉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渐渐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眼泪也慢慢的不再流了。
顾暖流产的事件在闻人家掀起了轩然大波,闻人臻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没合眼,最终早上却是垂败的离开,让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一个长期吃避孕药的女人怀孕了,然后又流产了,这说来说去,还是避孕药害了孩子啊。
就是啊,所以说药店里的药是不能随便乱买来吃的,吃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可这些,顾暖听不到,即使听到,她也觉得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上午十点,霍薇舞给她送来了肉汤,顾暖靠坐在床头,霍薇舞要喂她吃被她拒绝了。
流产后的她的确很虚弱,可也还没有到手脚不能动弹的地步。
她慢慢的喝着肉汤,浓香的肉汤进了她的嘴里寡淡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霍薇舞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跟她讲着昨晚她流产的经过。
顾暖昨晚被闻人臻送进急救室,他的声音吼得整栋楼听得见,护士见是他自然不敢怠慢,即刻去找了妇产科专家左怡然过来。
闻人臻强烈要求要保胎,左怡然告诉闻人臻,血流了这么多,保胎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做流产手术,闻人臻却坚持要保胎,拒绝在手术单上签名。
左怡然拗不过闻人臻,只能让护士挂保胎针,可根本止不住血往外流,最后,左怡然给闻人臻下通牒,如果再不做流产手术,到时候大人都不一定保得住。
最终,闻人臻签了名,做了流产手术,而顾暖去因为失血过多,做完手术后直到送到病房都还处于昏迷状态。
当然,她流产的事情也惊动了闻人家所有的人,大家都涌到急救室来了,对于避孕药事件,已经没有人再去提起。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清白的,她应该没有吃避孕药。
只是,她吃不吃避孕药一事跟她孩子流产比起来,已经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了。
顾暖就在霍薇舞的说这些的时候把这碗肉汤喝完了。
她的人生还长着呢,她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她要尽快的养好自己的身体,不是为了再帮闻人臻生孩子,而是为了——离开!
霍薇舞见她喝完了肉汤,提着空出来的保温盒回去了,她说中午再帮她送饭来,臻园刘姐在帮她做月子餐。
顾暖躺下来,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会儿,只是她都还没来得及睡着,门口又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她以为是护士,淡淡的喊了声:“进来!”
只是,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居然是袁安琪,这让顾暖当即怔住在那。
她没想到袁安琪居然会来看她。
不过,回头一想也不奇怪,袁安琪不过是来看她的笑话!
袁安琪慢慢的走进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才在床边的那条椅子上坐下来看着顾暖。
“你还好吗?”袁安琪开口问。
“......”
“我听二婶说你这次伤得有些重,于是便买了些补品给你带过来。”
袁安琪说这话时,朝床头柜上的礼盒看了眼,又淡淡的说了句:
“我知道他把你当宝的捧在手里,你这也不缺什么,可这到底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