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吃这么多的药。我们村的另外一家人就是吃了很多药直接吃死了的,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和孩子死。”
顾暖赶紧解释着:
“我不是要给他们吃几大瓶药,我只是给他们吃几颗药。”
顾暖说话间赶紧把瓶盖拧开,倒出一颗药来对那个村长说:
“三瓶药,每一个瓶子里的药只给他们吃一颗。”
村长听了会英语的祖鲁人的翻译后,脸色缓和了很多,然后示意顾暖给他们喂药,但是却不允许她一下给三个人喂药,只允许她给病情最严重的那个最小的孩子喂药。
顾暖有些无奈,让人拿开水来,谁知道人家就端来一碗冷水,顾暖赶紧说要烧开的水,冷水有细菌,结果祖鲁人说她真麻烦,他们一直喝这样的水,也没见有什么细菌。
说是这样说,可最终也还是去烧了开水送来,顾暖用温了的开水为那小男孩吃药,孩子病情重,已经浑身无力,最终还是村长抱着孩子把药灌下去的。
喂孩子吃完药,把孩子放下,顾暖然后才对那村长说:
“疟疾是传染病,这样的病人应该和还没有患病的人隔离,不要再混住在一起,否则没生病的人也容易感染。”
谁知道村长听了她的话冷冷的说:
“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说吧,巫师说我这个孩子活不过今晚,如果明天早上我的孩子还活着,我就相信你的话,否则——”
顾暖不知道村长的否则后是什么意思,把她杀了?还是,把她赶走?
喂了药之后,她让人把孩子抱到一边,又让人找来类似于被子的东西给他盖上,然后不断的喂他喝热水。
大约一个小时后,这孩子开始出汗,她让人拿来了毛巾,不断的帮孩子擦汗,换被汗水湿透下来的衣服。
“我孩子为什么出这么多汗,他是不是要死了?”
那个村长又气势汹汹的跑来质问她。
顾暖赶紧用英语解释着:
“出汗是排毒和散热,只有把热散发出来,毒排出来,孩子的体温才会正常,病也才会慢慢的好。”
“病慢慢的好?”
村长听了那个会英语的祖鲁人翻译后当即惊奇的瞪着顾暖: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今晚不会死?”
顾暖看着那村长重重的点头:
“我之前担心他热散不出来,现在吃了药热能散出来,那么他的问题也就不是很大,现在他的体温已经降低了不少,估计明天早上,他的体温就能恢复正常。”
“真的?”
村长震惊的用眼神看着顾暖:
“你......你是大巫师?”
“......我不是巫师,我只是一个稍微懂一点医的人。”
顾暖赶紧解释着。
可村长却没理会他的解释,只是和那会说英语的年轻祖鲁人叽里呱啦的商量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顾暖一句话都没听懂。
凌晨一点多,外边突然有人来叫门,打开,一年轻的男子跑进来,看着村长就急急忙忙的问了句什么,村长又回答了两句,然后那人就用惊奇的眼神看向顾暖。
会英语的祖鲁人赶紧对顾暖说:
“巫师派人来问村长的小儿子死了没有,因为巫师认为这个孩子活不过今晚,而巫师认为另外一个有救的孩子被巫师用巫术在治疗,却没有治好,现在已经死了。”
顾暖听了这话心里一沉,心里涌上一阵难过。
她终于知道这个会英语的祖鲁人为何要把她带到村长家来了,原来村长的小儿子早已经被巫师给判了死刑,认为他活不过今晚。
而村长之所以愿意让她给那个孩子喂药,是他觉得反正都难逃一死,死马当活马医,无所谓。
想到这里,她的背上都冒出了一身密密麻麻的的冷汗来,幸亏二婶给她准备了预防和治疗疟疾的药,否则的话,她今天进来,估计真就是要把命丢在这了。
被巫师认定活不过一晚的孩子不仅没死,而且病情还逐渐的好转,这个消息,只是一夜,就在整个祖鲁人聚集的地方传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长的外边就围满了人,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看孩子现在的情况,当然也想见见能给孩子治病的女巫师。
孩子的热已经完全的褪了,头也不痛了,早上还吃了早餐,而且人也精神了不少,能爬起来走路了。
当顾暖牵了他的手走出来时,外边那些围着的人看到这一幕,瞬间都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短暂的震惊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争抢顾暖的现象,好几个壮年男子冲上来,抓住顾暖的手臂拉着就要走。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喊:“大酋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