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尤,何罪之有?”
好!
全场数千人终于被赵皓的雄辩所折服,短暂的沉寂之后,便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尤其是那些支持赵皓的有志之士,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在赵皓到来之前,他们心底的潜意识里已经认为赵皓大势已去,他们大都是带着悲壮的心情来为赵皓做最后一丝努力,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而已。
而对于结果,他们是绝望的,他们根本没想到赵皓能赢,最多只是减轻责罚而已。
而赵皓这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让他们知道了一件事:寿安侯,是不可击败的!
陈东率先高声喊道:“走罢,寿安侯一路劳顿,休得在此添乱了!”
迎接他的则是一通如雷的响应声。
从后头开始,广场上的太学生们,如同潮水一般向广场边的街道上散去……此间事情已了,而且日到中天,很多学子早就晒得受不了了。
转眼之间,广场上的太学生们已经散去了大半,余下的学子们继续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背后继续撤退。
郑玉兄弟,还有蔡京等人的门生们,傻愣愣的望着四周风流云散的同窗们,不知所措。
渐渐的,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十成只剩下两三成。
终于,郑玉如梦初醒,率先歇斯底里的喊道:“狡辩,此乃狡辩,休得上了奸贼的当!”
然而他的叫声,并未引起太多的响应,大部分太学生们依旧继续快步离开,偶尔有人停了一下脚步,也被同伴拉走。
郑玉等人气急败坏的喊了一通又一通,反而加速了众人的撤离,生怕撤得晚了,被他们强行拉住在这里晒太阳。
眼看场内的太学生已剩下不到一成,就在此时,广场上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响声。
噶啦啦~
那是弩箭上弦的声音,上百张强弩瞄准了在场坚持不远撤走的太学生们。
只听赵皓厉声呵斥道:“谁,敢称治本侯之罪,即为贪官恶吏之流助威,即欲成为祸国殃民之辈,本侯宁舍一身剐,也要清除此国之毒瘤!”
那些仍想顽抗的太学生们惊得魂飞魄散,两股战战。
“本侯数至三下,再不撤退者,乱箭射杀,立诛无赦!”
“三!”
呼啦啦~
随着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余下一两百名太学生,撒腿拼命的逃窜而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宣德门前,变得空空荡荡的,只剩下赵皓和百余名锦衣卫。
赵皓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背后汗水岑岑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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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合殿前,因为宗正会的加入,跪拜者又多了一大片。
烈日当空跪在殿前的百官们被晒得额头青筋曝气,脸上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纵然不断的擦拭,依旧是满脸的汗流像爬虫一般。
众官员不但袖子全湿了,后背也隐隐露出一片片汗迹,非常难受。
这些官员们一向养尊处优,而且年事已高,比不得宣德门前的太学生大都是青春年少,一个个晒得头昏眼花。尤其是蔡京和余深,都是七十岁的高龄,更是摇摇欲坠。
幸好的是,宗正会那边见势不妙,急忙给燕王赵楷传信,赵楷派了两个宦官偷偷送了两罐冷茶来,蔡京和余深两人喝几口冷茶,这才稍稍缓解暑气。只是这种待遇也只能仅限于他们两人,如今他们是在逼迫官家,赵楷哪里敢大张旗鼓的送水送茶?
一旁的白时中也被晒得苦不堪言,悄声对蔡京道:“老公相,日头已高,再如此下去,恐怕大伙都支撑不下去了……不若吃了午饭再来?”
蔡京擦了一把汗,冷声道:“吃午饭?一旦出了宫官家还能让我等再进宫?就是要晕倒几个,官家迫不得已才会治罪赵皓,再坚持会罢。”
白时中皱了皱眉:“看官家的意思,一来不忿我等此般逼迫的意味,二来……听说赵皓昨日送了官家一份大礼,恐怕此次官家不会让步。”
蔡京沉声道:“此战只可胜不可败,若是一旦开了此头,日后我等迟早死无葬身之地!我朝不可杀士大夫,此乃太祖遗训,就算是官家也不得违背,老夫且看官家能坚持到几许,此刻万无退却之理!”
白时中依旧心中惴惴的:“官家信奉乱力怪神之说,林灵素虽去,但王文卿为首的那帮神棍仍在,听闻宫中讲,那神棍言赵皓乃官家之护法神,官家深信不疑,会不会……”
蔡京冷哼一声道:“怕甚么,他区区一个远房宗室,就算真是甚么神,还能抵得了整个宗室和百官?况且宣德门前还跪拜了数千学子,官家一向英明,岂会不为大局计?”
就在此时,一道紫影从众人眼前晃过,上了台阶,立在大殿门前。
众人定眼一看,正是礼部尚书金崇略!
金崇略朝门里一拜,朗声道:“礼部尚书金崇略拜见官家,愿官家万年!”
里头传来赵佶疑惑的声音:“金尚书,进来罢!”
却听金崇略道:“启禀官家,百官跪拜请愿,微臣不敢入内,就在外头禀报罢。”
赵佶迟疑了一下,道:“好。”
蔡京神情一愣,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却听金崇略道:“启禀官家,寿安侯已到宣德门,宣德门前太学生已全部散去!”
什么?
跪在台阶之下的百官们哗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