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听不见。
虎引风坐在伊贺面前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轻轻啜着,好像对眼前这个日本小子熟视无睹,他旁边坐着刑侦一支队的另外两个侦查员,一个负责记录,一个帮忙审讯。
伊贺甲川今日的感觉有些不妙,倒不是因为今天又换了一个新人审讯他,这种把戏以前也有,作为受过特殊培训的伊贺根本不在乎。
而是自从虎引风一进入审讯室的门,伊贺甲川就感觉出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凌人的气势在不断压迫着自己,这种感觉说不出来,而作为黑段级别的中忍,伊贺对来人的这种气场十分忌惮,他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青年,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疑惑。
不过,伊贺甲川很快就镇定起来,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第一次出场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胜得了伊贺家族的高手,恐怕还是自己太紧张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伊贺甲川的眼睛重新变得迷离起来,对眼前的虎引风故意视而不见,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一杯清茶喝完,足足过了十分钟,虎引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偶尔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个有些桀骜不驯的青年。
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个侦查员助手在旁边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虎引风这是唱的那一出,不过,在临来的时候,房一梅已经命令他们,只准配合虎引风,不许擅自提问,不许擅自作出其他动作,这让两人很有些伤自尊。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有几年办案经验的老手了,怎么会让自己对一个本不属于自己这个圈子的小青年俯首帖耳,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解释的必要,两个侦查员尽管满心的不乐意,却也不敢犟嘴。
现在虎引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窗外,张队长满脸不屑的神情,实在有些忍不住,问房一梅:“这就是你说的审案高手?”
房一梅一脸铁青,没有理会这位的挑衅。
就在这时,虎引风说话了,声音很轻,但是吐字很清晰,房间内、房间外每个人都听得见:“伊贺,说说吧,你们来中国干什么?”
伊贺甲川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面前的年轻人开口了,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好了应战:“警官,哦,对不起,你还没有向我出示你的证件,年轻人,我不能问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家伙倒是异常狡猾,不但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且还讽刺挖苦了一句,中国话说得既标准又流利,还微微带有一点京片子的味道,倒是没有一点沟通障碍,显然是个中国通。
虎引风淡淡一笑,继续说:“伊贺,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什么都不凭,就凭我是一个中国人,完全有资格审讯你。
我一直很纳闷,你们那个岛上出生的东西是不是都这么无耻?先装孙子,后当老爷,数典忘祖,恩将仇报,时刻不忘算计自己的祖先和恩人,我们中国和你们日本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八嘎,支那猪,你敢骂我……”
伊贺甲川突然脸色通红,身子一挺,挣得扣住手脚的铁环咔咔作响,让人确信如果没有被铁环约束着,这小子一准就能跳起来和虎引风拼命。
旁边两个侦查员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对面有些疯狂的伊贺甲川,不知道虎引风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激怒伊贺甲川。
窗外,房一梅的眉头紧皱着,一言不发,而那个张队长则一脸冷笑,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就不相信这个半路蹦出来的年轻人能有什么高招让又臭又硬的伊贺甲川乖乖认罪。
“噗。”还没等伊贺甲川将一句完整的脏话骂完,突然脸憋得通红,一口黄水直喷出来,差点喷到面前的一位审讯员身上。
同时,这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日本人身子左右扭转,开始狂吼乱叫,叫声凄厉至极,好像被鬼掐住了脖子一般,又像被谁用刀子一点点片这小子身上的肉。
“啊,啊,啊……”,叫声已经不连串,显示出伊贺正在经受极度的痛苦,但窗外的张队长吃惊地发现,审讯员仍然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虎引风已经又续上一杯清茶,慢慢地品着,丝毫不在意犯罪嫌疑人痛苦的嚎叫,好像那就是一首悦耳的音乐,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位侦查员,神色愕然,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起身正要查探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虎引风轻轻一抬手,制止住两人的动作,两人只得惴惴不安地重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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