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边还没有熟悉的人。”
端起茶杯示意,陆为民没说话,沈子烈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以茶代酒了,两个人关系也不需要刻意的一顿饭或者一局酒才能表达感情,而这种两人独处,清茶一杯,反而更能让些许情谊绵远流长。
“我打算和张静宜离婚了,嗯,大家和平分手,沈佳那边我也说了,她能理解,现在孩子早熟,读大学已经理解很多东西了。”
沈子烈语气里有几分寂寞寥落,也有几分决然。
沈佳虽然理解,但一边是父,一边是母,而且沈佳显然更亲近母亲那边一些,这让他也有些失落,失去了妻子,甚至还失去了女儿,这对于一个已经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失败者,哪怕在事业上取得再大的成功。
“你和沈佳都说了?”陆为民抬起眉头问道。
“说了,沈佳没说啥,很坚强。”沈子烈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那他知道你要去庐州么?”陆为民心中暗叹,也有些黯然。
“大概知道吧,这事儿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她妈应该和她说了。”沈子烈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这样也好,孩子跟着她妈,也算有个照应,免得我牵肠挂肚。”
“你是说张姐知道你要去庐州了?”陆为民心中有些感悟。
哀莫大于心死,沈子烈是彻底对这个家庭绝望了,才会主动离开工作生活了几十年的昌江去皖省,他和尚权智不一样,尚权智已经是副省级干部了,走到哪里都是海阔天空,而他不一样,副厅级干部,走到哪儿就得要落到哪儿,何况谁都知道他是因尚权智的缘由,所以很大程度上他的命运与尚权智休戚相关,如果他不能在尚权智担任庐州********期间再上一步,那么他只身去皖省的代价就未免太大了。
“知道,前一段时间她还问过我,我说还没有定下来。”沈子烈淡然道:“现在基本上定下来了,我也想早点儿把事情了断。”
“可是你才去庐州,这个时候离婚会不会有影响?”陆为民犹豫一下道。
“有影响也顾不得了,皖省那边组织部来考察时,我也谈了这事儿,解释说我和张静宜的感情早就结束了,只是考虑孩子原因才没有离婚,现在孩子上大学了,我既然要到皖省工作,那么这边也就做个了结,张静宜那边大概也是这么说的,先前我们就商量过,估计他们回去之后也和上边汇报过了,影响不会太大。”
沈子烈显得很平静。
“沈哥,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不妨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生活了,没有必要再纠结于以往过去的事情,还得要向前看,总得要生活不是?”陆为民再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细细品尝茶味,“本来我也没资格说这些事儿的,但沈哥我觉得你过得太累,真的没必要,张姐走她自己的路,我是外人,无容置喙,但沈哥你没有必要自我惩罚,错不在你,你完全可以去寻找一段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沈子烈深深的看了陆为民一眼,“我知道,也许我在庐州能够裹上新的生活,不过你自己的事情也需要抓紧了,真的,废话我不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知道了,沈哥,要不我送你去庐州,顺便去看看我的女神同学。”陆为民有意把气氛放轻松一些,“我估摸着我那位同学会很快找上你,现在你还没走马上任,她已经把电话打来了,不能不佩服人家的执着和专注啊。”
“别说,也许我到庐州之后和你这个同学打交道机会不会少,她现在是市府办的副主任,如果尚书记还是让我担任秘书长的话,我人生地不熟,还真需要一个帮我……”沈子烈眉宇间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少了先前的那份寥落寂寞。
“我这个同学,嗨,怎么说呢,我不太了解,以前不是一个班,风华绝代,我那时候也是为之倾倒,玩命一般的追求过,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打击不小,但那时候纯粹是属于年少轻狂时的冲动,就算是那个时候了解,过了十年了,十年,人或事都会经历天翻地覆的变化,任何旧有印象都不可靠不可信了,沈哥,我真没法给你说什么。”陆为民思考了一下,耸耸肩,“但我这位同学肯定是个人物,只有你多接触几回去自己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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